他整顿家风,顶着无数压力与非议,甚至不惜背上骂名,所求不过是为萧家立下规矩,护住根基。
程老夫人这番话,不仅理解他的苦心,更是对他行为的最高肯定。
想着总与自己唱反调,拖后腿的生母,而眼前这位深明大义的程老夫,却让他心中暖暖的。一股暖流夹杂着被认同的激动涌上心头,方才在程诺那里受的鸟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扬眉吐气的舒畅。
他那张素来冷峻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老夫人言重了!晚辈年轻识浅,行事或有莽撞之处,全赖长辈们包容指点。”萧彻连忙躬身,语气谦逊,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泄露了他此刻极好的心情。
又闲叙片刻,萧彻再次郑重告辞。
走出松鹤堂时,他步履从容,身姿挺拔,下颌微抬,那副矜傲之态,竟比来时更甚三分。
阳光落在他玄色锦袍的金线暗纹上,流光溢彩,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一幕,恰好落入刚刚忙完的沈长乐眼中。
这孔雀……
还好,孔雀总算离开了。
……
沈长乐带着一身仆仆风尘踏入沈府二门,还未及拂去衣上微尘,一股沉滞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前厅来人传话,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大小姐,老爷请您即刻去正厅议事。”
正厅之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
二伯父沈城端坐主位,眉头拧成了川字,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太师椅的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二伯母王氏坐在下首,面色沉静如水,但眼底深处那一抹忧虑却如暗流涌动。
客位上,永宁伯夫人陈氏正拿着熏了浓香的丝帕,哭得哀哀切切,只是那哭声过于抑扬顿挫,带着表演的痕迹。
主位另一方坐着沈长乐的父亲沈坤,这位六品御史此刻面色灰败如土,眼神躲闪飘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沈长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疲惫与尘埃,步履沉稳地走入厅中。
目光扫过陈夫人那张刻意揉搓得红肿的眼和眼底那抹掩不住的怨毒时,心中已然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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