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清冲进病房时,手里那份泛黄的档案差点甩飞出去。他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眼镜歪到一边,手指死死捏着纸角。
“找到了!当年接生的护士……根本不是宁家人!”
宁绮正瘫坐在椅子上缓灵力,听见这话眼皮一跳,抬头就看见林斯清把档案拍在床头柜上,震得玉瓶都晃了三下。
傅沉舟还跪在床边握着他妈的手,闻言猛地抬头:“什么意思?不是宁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产房?”
林斯清扶正眼镜,声音压低:“我昨晚翻遍市立医院1999年的值班记录,又托考古队老同事调了监控备份——那个‘护士’根本没有工牌,进出时间也和排班表对不上。更奇怪的是,她离开产房后,直接进了太平间东侧第三间停尸房,在里面待了整整四十七分钟。”
宁绮缓缓坐直:“太平间?她去那儿干嘛?给尸体跳大神吗?”
心镜嗡了一下——
【她说“跳大神”我就想笑,但她下一秒肯定又要开始装高冷了。】
宁绮没理那点内心弹幕,伸手接过档案翻了几页,忽然停住。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影正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袖口露出半截暗红色指甲油。
她眯起眼:“这颜色……跟宁雪做美甲的色号一模一样。”
傅沉舟皱眉:“你是说,二十年前那个假护士,是宁雪?可那时候她还没出生。”
“不是她本人。”宁绮指尖点了点照片,“是她的傀儡。这手法跟现在一样,操控尸体或活人当替身,干完活就销毁证据。”
林斯清点头:“我还查到,那天晚上十一点零三分,医院电力系统突然中断七秒,正好是宁雪出生的时间点。而同一时刻,隔壁妇产科有个双胞胎早产案例,其中一个婴儿心跳停止,被判定死亡。”
空气静了一瞬。
宁绮冷笑:“所以啊,狸猫换太子玩得挺熟。拿个死婴顶包,真孩子被秘密转移,再让傀儡护士把真正的宁家血脉送走——这一套流程,怕是早就演练过八百遍了。”
傅沉舟眼神一紧:“等等,你说双胞胎?”
林斯清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本旧日记本,封皮已经发黑,边角卷曲,但中间一行字仍清晰可见:**《思乔日记》**。
“这是我妻子留下的。”他声音低下去,“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抑郁跳河,直到最近重读这本日记,才发现她写的根本不是自杀遗书,而是……证词。”
宁绮接过日记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缩。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灵脉”两个字,有的用铅笔写,有的用红笔涂改,甚至还有几处是用修正液反复覆盖后重新写的。而在某一页角落,画着一枚玉簪的轮廓,线条精细得不像随手涂鸦。
她指尖抚过那幅图,古玉簪突然发烫。
心镜震动——
【她盯着那支簪子看傻了,该不会以为是我送的定情信物吧?虽然我也想送……】
宁绮直接无视,继续往下翻。终于在倒数第三页看到一段完整记录:
>**4月5日晴**
>今天我又梦见那条河了。水底有光,像是脉搏一样跳。妈妈说那是地气,可我觉得它是活的。
>晚上路过宁氏妇产科大楼,我躲在校外槐树后偷看。保安说那天出了大事,两个女婴同时出生,一个死了,一个被抱走。
>我亲眼看见——有两个宁绮。
>一个在保温箱里哭,一个躺在推车上不动。
>可第二天新闻只报道了一个。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但我记得,动的那个,左手手腕上有颗红痣。
>而现在活着的这个宁绮……没有。
宁绮猛地合上日记。
傅沉舟盯着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缓缓站起身,“如果当年真的有两个我,那我是哪一个?是那个‘死掉’的,还是被换走的?”
林斯清声音发涩:“思乔还在最后一页写了句话,但被人用胶带撕掉了。我用红外扫描复原了一部分字迹——”
他递过一张打印纸,上面是一行断续的文字:
>“她们不是姐妹……是容器与本源的分裂体。灵脉复苏那夜,我看到两个宁绮——一个在哭,一个在笑。笑的那个,眼里没有光。”
宁绮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说,宁雪以为她是真千金,其实她才是被挑中的‘容器’?而我这个‘假’的,反倒成了漏网之鱼?”
心镜狂响——
【她笑起来真好看,但为什么我总觉得背后发凉?这剧情比我的并购案还烧脑。】
傅沉舟揉了揉太阳穴:“等等,你们的意思是,宁家、隐世家族,甚至墨渊,都在找的那个‘完美灵脉载体’,其实是宁雪?而宁绮你……是从本体分离出来的‘自由变量’?”
“差不多。”宁绮把日记塞回林斯清怀里,“难怪宁雪这么执着要抢我的心镜碎片——她缺的不是力量,是完整性。她是个半成品,而我是原厂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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