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站在电梯里,领带歪了半寸,袖口沾着宁绮保温杯炸开时溅出的灵砂。
他盯着楼层数字一格格跳升,心镜突然嗡鸣——
【心想:我妈刚才说的“血契”……如果我是宁家人,那宁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别刷弹幕了。”
宁绮头也不抬,正用玉簪尖在手机屏上划拉。
“你妈封印前吐了半句‘掉包不是宁家的孩子’,说明当年动手术的不止一个。思乔是替身实验品,你是移植受益人,而我——”
她顿了顿。
“是被抽干了还能活下来的bug。”
电梯“叮”地打开。
走廊尽头会议室大门紧闭,里面传来激烈争执声。
投影幕布亮着“傅氏集团临时股东会”的标题,红光映在门缝下,像一道渗血的刀口。
他们刚踏进一步,冷气扑面而来。
宁雪坐在长桌主位,白裙纤尘不染,指甲却是暗红色,一根根敲在桌面,节奏和赵天雄开会时敲戒指一模一样。
“姐,你终于来了。”
她笑得温婉。
“大家都在等你解释,为什么私藏养脉丹配方,还给傅母下毒。”
宁绮翻了个白眼。
“你直播带货骗粉丝钱的时候怎么不说羞耻?现在装什么正义千金?”
宁雪慢条斯理从包里拎出个透明瓶,晃了晃。
“这是警方刚送来的检测报告——你给傅母吃的药,含忘忧散。只要她一醒,就会忘记过去三十年的事。包括……你七岁那天是怎么逃出宁家的。”
傅沉舟往前一步。
“你手上那瓶是假的。”
“哦?”
宁雪挑眉。
“那你敢不敢让监控回放?半小时前,是你亲手把药递给宁绮的。所有人可都看见了,你们俩从医院出来就直奔这里,图谋不轨。”
会议室鸦雀无声。
宁绮扫视一圈,冷笑。
“你们真信她是来主持公道的?她指甲油颜色都快滴出邪术味了。”
话音未落,宁雪忽然起身,从桌底拖出一个塑料桶。
汽油味瞬间弥漫。
她单手拧开盖子,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甩出火苗。
“谁也别动。”
她眼神疯癫。
“今天要么一起烧成灰,要么承认我才是宁家正统传人!我练傀儡术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我要你们亲眼看着,真正的玄门血脉如何碾碎赝品!”
傅沉舟眉头一皱。
心镜炸响——
【心想:她体内根本没有灵脉波动!这女人连基本感应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是传人?】
宁绮却笑了。
“哟,终于绷不住了?之前装柔弱名媛挺累吧?天天穿白裙子演圣女,结果指甲涂得跟吸血鬼美甲店促销似的。”
“闭嘴!”
宁雪猛地点燃打火机,火焰蹿起半尺高。
“再逼我,我就点燃汽油!这栋楼全是电子设备,爆炸威力够掀翻三层!”
宁绮耸肩。
“行啊,那你点呗。”
她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纸符,指尖一搓,符纸自燃。
“定身符,专治各种不服。”
她手腕一抖,符纸化作流光直射宁雪眉心。
宁雪瞳孔骤缩,身体猛地僵住,连睫毛都无法眨动。
打火机还在手里燃着,火苗微微晃动,离汽油桶只剩三厘米。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宁绮踱步上前,一把夺过打火机熄灭,顺手把汽油桶踢到墙角。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
她蹲下身,平视宁雪的眼睛。
“你根本不是玄门血脉。你体内的灵力是偷来的、嫁接的、强行注入的。你连感知天地灵气的第一关都没过,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叫‘传人’?”
宁雪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傅沉舟走到她面前,摘下眼镜,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你操控赵天雄挖灵脉,伪造证据陷害宁绮,甚至用傀儡术控制顾明渊——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俯身,一字一顿:
“你连灵脉都没有。”
空气凝固。
宁雪的眼球剧烈颤动,仿佛被这句话刺穿了所有伪装。
心镜疯狂震动——
【心想:她说她是宁家血脉,可她连灵气都吸收不了!难怪每次施术都要靠指甲里的媒介,根本就是个空壳子!】
宁绮拍拍手站起来。
“你以为修真是靠演技拿奥斯卡?我们这一脉,出生就能听见风里的咒语,走路踩的是八卦步,吃饭用的是五行碗。而你——”
她指了指地上汽油桶。
“你连点燃自己的勇气都是假的,打火机都握不稳。”
傅沉舟重新戴上眼镜,转身对会议室众人道。
“各位股东,今天的会议继续。接下来我要宣布几项资产冻结令,涉及宁氏养生堂、宁家老宅地下矿脉开发权,以及——”
他回头看了宁雪一眼。
“某位‘真千金’名下十七个空壳公司的税务稽查申请。”
宁雪终于挣扎着挤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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