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子道:“拐老但问无妨。”铁拐老道:“中原镖局曾派黎镖师到武当山请道长喝腊八粥,当晚回到镖局突然发起狂来,老叫化儿怀疑他在途中遭遇了什么事。”
神通子讶然道:“去年贫道并没收到苏镖头的请帖,也没见到黎镖师。”
铁拐老道:“这件事甚是诡异,老叫化儿也半点琢磨不透。只好留待武当之会大家一同参详。”
神通子道:“拐老声名在外,咱们也相信不是拐老所为。拐老深明大义,肯赴武当,敝派自当扫榻相候。”说罢告辞而去。
少冲早已急不可待,见这些人都去了,忙问宋献宝有关苏姑娘的近况。铁拐老也道:“你亲自北上,又叫谁保护苏家小姐?”
宋献宝道:“献宝惭愧,未能保护好苏小姐。那日在洛阳城郊见到苏家小姐与武公子,当晚接到刘饭头家里,但苏小姐吃住不惯,次日闹着要走,说是她在荆门有个远房亲戚。献宝就派唐季询、陈疯子、郭大胯子三人护送苏小姐和武公子南下,便到了南阳,偶遇一福王府的人,三位兄弟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所幸武当派几名道士路遇不平拔剑相助,这才赶走了歹人,还答应将苏小姐、武公子接到武当山暂住。献宝想武当派是名门大派,就连朝廷也格外尊崇,两位受到武当派庇护,应该平安无恙。”
铁拐老听罢,点点头道:“如此也好。”这时忽听房顶有一声极轻微的异响,他大吃一惊:“此人伏在房顶恁久,我竟没察觉。”当下朗声道:“不知是哪位高人,何故作梁上君子?”
声音刚落,房顶刹那间破开一洞,一团黑影鸷扑而下。铁拐老用木盒推开身边的人,一拐向黑影击去。
那黑影却从铁拐间穿过,落在铁拐老身后,伸出一手说道:“拿来!”
铁拐老见是个黑衣蒙面人,听声音已甚苍老,说道:“什么拿来?”
蒙面人不答他言,一只枯手向他手中木盒抓来。铁拐老迅即转身,使铁拐与他相斗。
那蒙面人使的都是江湖上极普通的招式,但身形敏捷,力道刚柔并济,看不出出自何门何派。三十回合过去,铁拐老竟连他衣角没没碰到,不禁暗然心惊:这些年除了完颜洪光,罕遇这等顶尖高手,看情形此人武功尚未完全施展,而仅凭寻常的招式也能和自己打个平手,着实不简单。
铁拐老虚晃一拐,跳出圈外,说道:“以阁下的武功,应该是江湖中极有身份的人物,何以蒙了面目,趴在房顶偷听别人说话?行事未免不太光明。”蒙面人仍不答他言,上步又来夺木盒。
宋献宝等四名丐帮弟子竹棍齐施,在蒙面人与铁拐老之间列成一道门户。那蒙面人双手向左右一分,宋献宝等四名丐帮弟子分左右向两旁掼了出去,连竹棍也断作了七八截。
铁拐老心道:“是大力金刚掌!难道他是少林僧人?”还未多想,蒙面人一双枯手已木盒抓来。铁拐老瞬间想到十几种拆解之法,一下子全盘否定,就这么一眨眼工夫,木盒已被蒙面人抓在手中。两边一用力,木盒随即破烂。两人几乎同时抓住一枝细长的物事。但也只是一刹那间,那物事齐中而断。两人各退数步,都往手中所握之物看去,乃是一枝红箫,不过已断作两截。
那蒙面人笑了一声,道:“假的!”突然手一扬,半截红箫向掷去。铁拐老大惊,忙挥拐一挡,箫拐相碰,碎片四射。那蒙面人却纵身一跃,从房顶破洞中穿了出去。
宋献宝等人出门欲追,立听铁拐老道:“不必追了,你们追不到的。”他拾起几块碎片,看出是陶瓷的,回想蒙面人最后那句话,心想:“他是说这枝箫并非真的玄女赤玉箫?”
宋献宝道:“这枝箫是瓷做的,并不怎么稀奇,铲平帮误信了传言,其实真正是玄女赤玉箫多半已被恶人谷的人得去。”
铁拐老道:“你怎么知道?”
宋献宝道:“这是四川的冷先兄弟无意中打探到的。献宝适才正要向你老禀报,却杀出个黑衣蒙面人。既然这趟镖不是玄女赤玉箫,更加证明冷先兄弟所见非虚。”
铁拐老道:“打探到什么?快说!”
那已是大半年的事。冷先当日在苗疆的一个小村镇乞讨,掌柜的乐善好施,施舍了一碗白米饭,外加两个烤红薯。他依例唱了“颂德歌”,便蹲到店外一个角落吃。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叫道:“喂,恶人谷啷个走?”说的是四川口音。店中人一听“恶人谷”之名,都吃惊的向他望去,见说话的是个黑大汉,又指着一个食客恶声道:“问你呢,你聋了还是哑了?”那食客战战兢,吓得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上来陪笑道:“好汉哪里来?这边请坐,喝碗酒再走。”
黑大汉一脚踢出,立将那食客踢了个跟头,道:“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你瞧明白,老子是袁天霸,在川西连做五件大案,杀人如麻,也不多你这些狗头。快快说来,老子急着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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