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这里等着他们!我会用荷鲁斯之爪撕碎他们的盔甲!我会用德拉卡尼恩斩下他们的头颅!我会将他们所有原体的脑袋,一个一个砍下来,插在我的战利品架上!”
阿巴顿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虚空,拥抱即将到来的战争。
“然后,我会背着那些头颅,前往泰拉!我会亲手将那个腐朽的尸皇,从他那个可笑的黄金王座上拽下来!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他创造的‘儿子’们,是怎么被我碾碎,他守护的帝国,是怎么在我手中化为灰烬!”
他的咆哮在舰桥内回荡,震得那些本就脆弱的控制台又爆出几团电火花。
疯狂。
毫不掩饰的、近乎癫狂的疯狂。
但在这疯狂之下,是一种万年积累的仇恨,是一种永不满足的野心,是一种将整个银河都视为棋盘的狂妄。
阿巴顿相信自己的话。他相信原体们不过是过去的残影,相信帝国已经腐朽到不堪一击,相信自己的黑色军团是无敌的,相信他——艾泽凯尔·阿巴顿——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才是人类真正的未来。
所以他不在乎基里曼的援军,不在乎莱恩的联军,不在乎伏尔甘和察合台的介入。
在他看来,这些都不过是…障碍。
需要被清除的障碍。
仅此而已。
咆哮结束后,阿巴顿喘息着,胸口的剧痛让他不得不重新坐回王座。但他的眼神依旧燃烧,依旧充满了那种令人不安的自信。
然后,他看向卡洛斯。
似乎在等待恶魔的反应。
等待恐惧?等待敬畏?等待认可?
但他等到的,是卡洛斯轻轻的摇头。
两个头同时摇头,动作完全同步,六只眼睛中的无数瞳孔同时收缩、放大、旋转,仿佛在计算着什么,在分析着什么,在…怜悯着什么。
“战帅啊…”
左边的头开口,声音变得异常轻柔,轻柔到近乎…慈悲。
“…你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右边的头接上,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然后,两个头同时停顿了一下。
舰桥内的光线似乎暗了一瞬。
当光线恢复时,卡洛斯的声音变了。
不再轻柔,不再复杂,而是变得尖锐。
如同冰冷的匕首,直接刺入阿巴顿最脆弱的自尊。
“但是,战帅。”左边的头说,声音如同精确的手术刀,切割着阿巴顿的自信,“让我们看看…现实。”
右边的头向前探了探,六只眼睛死死盯着阿巴顿脸上那五道狰狞的抓痕。
“一个迟暮的老狼。”左边的头继续说,每个字都清晰得如同敲击金属,“罗根·格里姆纳。芬里斯的至高王,活了数百年,确实算得上‘迟暮’。”
“带着一群没有开化的野兽。”右边的头接上,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太空野狼。在你眼中,他们确实是‘野兽’,是‘野蛮人’,是‘未开化’的战士。”
两个头同时向前倾,仿佛要凑到阿巴顿面前。
“就是这样一支力量。”左边的头声音陡然拔高,“发起了针对你的伏击。”
“跳帮了你的旗舰。”右边的头无缝衔接。
“几乎将复仇之魂号彻底摧毁。”左边的头。
“将你——”右边的头停顿了一下,六只眼睛同时聚焦在阿巴顿胸口的斧伤和脸上的抓痕上,“——伤成这样。”
“将你的主力舰队拖延在这里整整七个小时。”左边的头做出总结,“让他们无法支援其他战区,无法继续推进,无法…完成你对奥特拉玛的征服。”
话语如同冰雹,一句接一句,砸在阿巴顿的心上。
每一句都是事实。
无可辩驳的、赤裸裸的、令人难堪的事实。
阿巴顿的脸色开始变化。
从苍白,变为涨红,再变为铁青。
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五道抓痕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再次渗出暗紫色的脓液。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带来剧痛和更多的血液渗出。
但他没有咆哮,没有反驳。
因为…无法反驳。
卡洛斯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罗根·格里姆纳确实是个“迟暮老狼”。太空野狼确实被很多人视为“野兽”。但就是这支力量,几乎毁掉了复仇之魂号,几乎杀了他,几乎…打乱了他整个远征计划。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卡洛斯的两个头同时向后仰,仿佛在欣赏阿巴顿脸上的表情变化。
然后,左边的头缓缓开口,声音再次变得轻柔,但这一次的轻柔中充满了毒液般的嘲讽:
“战帅啊…如果来的不是罗根·格里姆纳。”
右边的头接上,六只眼睛中闪烁着某种恶意的光芒:
“如果来的,是狼王呢?”
话语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阿巴顿的胸口。
不是物理上的打击,但比物理打击更加沉重,更加…羞辱。
黎曼·鲁斯。
太空野狼基因原体,芬里斯的狼王,大远征时期就以狂暴战风着称的刽子手。他失踪了万年,但他的传说从未消失。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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