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暗潮,在京中贵妇圈子里悄然涌动,虽未掀起滔天巨浪,却也足以让林晏清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压力。她深知,在这种事情上,越是辩解越是显得心虚,唯有以更强硬的态度和更耀眼的表现,才能将这些污浊之声压下去。
就在她思忖对策之际,一个机会送上门来——下月初三是太后娘娘的五十寿辰。宫中早已开始筹备盛大的寿宴,各府诰命、宗室女眷皆需入宫朝贺。按照惯例,除了献上寿礼,若能在寿宴上献上别出心裁的才艺,博得太后凤心大悦,更是无上的荣光。
消息传到王府,太妃立刻将林晏清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道:“安平,太后寿辰是大事。我们王府的寿礼,你需得精心准备,既要贵重,也要显出新意和心意。还有这献艺之事……”太妃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侍立的陈月瑶和安静坐着的柳纤云(她今日以向太妃请安为由出了静心苑),“我们王府女眷,也不能落于人后。你身为王妃,当以身作则。”
陈月瑶立刻接口,声音甜脆:“姑祖母说得是!表嫂见识广博,定能想出好主意!月瑶不才,在江南倒也学过几年琴艺和歌舞,若表嫂需要,月瑶愿尽绵薄之力,为王府争光!”她说着,还挑衅似的瞟了林晏清一眼。
柳纤云也柔柔弱弱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自怜:“纤云身子不争气,于这些才艺上更是粗陋,只怕会拖了表嫂的后腿……只能在一旁为表嫂和月瑶妹妹鼓劲了。”她这话,看似谦逊,实则把自己摘得干净,若献艺成功,她没功劳;若失败,也怪不到她头上。
林晏清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地对太妃道:“母妃放心,寿礼和献艺之事,儿媳心中已有计较,定不会让王府失了体面。”
她知道,这次寿宴,不仅是向太后和皇室展示宸王府的的机会,更是她扭转流言、巩固地位的关键一战。那些暗地里传播她“无才无德”、“徒有虚名”的言论,必须借此机会彻底粉碎!
接下来的日子,林晏清更加忙碌。她亲自监督寿礼的准备——除了惯例的珍玩,她特意加上了“手工小组”耗费月余精心制作的一幅巨型双面绣《麻姑献寿图》,绣工精湛,人物栩栩如生,寓意吉祥;还有她亲自调试配方的、具有养颜安神功效的“百花凝香露”。这两样东西,既显心思巧,又合太后年纪与喜好。
至于献艺,林晏清知道自己于琴棋书画上确实不算顶尖,若强行表演,只怕会弄巧成拙。她必须另辟蹊径。
她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古典舞和具有叙事性的表演形式,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决定编排一出简短的精美“舞剧”,融合舞蹈、音乐和简单的故事情节,讲述一个关于福寿安康的神话传说。这样既能避免单纯比拼技艺的短板,又能以新颖的形式和美好的寓意打动人心。
她将这个想法与府中精通音律的清客和舞姬沟通,开始秘密排练。为了保密,她将排练地点设在了王府最偏僻的一处院落,参与之人皆是她信得过的。
然而,王府人多眼杂,尤其是那几位“客人”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林晏清频繁前往偏僻院落的行为,很快引起了陈月瑶的注意。
这日,陈月瑶“偶遇”刚从排练处回来的林晏清,装作好奇地问:“表嫂,您最近好像很忙呀?总见您往西边那个小院子跑,是在准备什么惊喜给太后娘娘吗?”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林晏清淡淡一笑,避重就轻:“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劳表妹挂心。”
陈月瑶却不依不饶,挽住她的胳膊撒娇:“表嫂就跟月瑶说说嘛!月瑶也好想为太后寿辰出力呢!说不定还能帮上表嫂的忙!”
林晏清被她缠得无法,只得含糊道:“是在准备一份寿礼,需要安静些的环境。”
陈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上却笑得更加甜美:“原来如此!表嫂真是用心!那月瑶就不打扰表嫂了!”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去探个究竟。
没过两日,林晏清就发现排练时,院墙外似乎总有若有若无的人影晃动。她心知定是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前来窥探了。她不动声色,加强了院落的守卫,并且排练到关键部分时,更加谨慎。
与此同时,苏婉茹那边也没闲着。她虽未直接上门,却通过其他交好的小姐,向林晏清传递了消息,称她精心准备了一曲新谱的《万寿无疆赋》,将在寿宴上弹奏,为太后贺寿。这无疑是在向林晏清炫耀和施压。
贺兰筝也放出风声,说她要在寿宴上表演一套新创的“贺寿剑舞”,结合武术与舞蹈,刚柔并济,别具一格。
一时间,京中都在议论各家女眷为太后寿辰准备的才艺,宸王府几位“客人”的动向自然也成了焦点。相比之下,正妃林晏清要表演什么,却无人知晓,显得颇为神秘,也引来了更多的猜测和非议。
“听说宸王妃不擅才艺,这次怕是要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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