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揣着刚换的红糖往家跑,棉鞋踩在积雪上 “咯吱” 作响,呼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花。昨儿个设的冰陷阱逮着只野兔,换了二斤白面,今早秀雅蒸的白面馒头还热乎着,他琢磨着再去后山看看,说不定能再捡个便宜。刚到松林边,就听见 “轰隆” 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重物挣扎的嘶吼,吓得他赶紧猫在树后。
“娘的!这是啥动静?” 狗剩扒着松树枝往外瞅,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 昨天挖的冰陷阱里,居然卡着只半大的野猪!棕黑色的鬃毛上沾着冰雪,前腿陷在竹笼里,正疯狂地蹬腿刨雪,冰面被踩得 “咔咔” 裂响,却怎么也挣不出来。
他这辈子打过野兔、套过黄鼠狼,连狐狸都逮着过两只,可野猪还是头一回见。这玩意儿皮糙肉厚,獠牙尖尖的,听说能把人的腿拱折,吓得他腿肚子直打颤,却又忍不住咽口水:“这要是逮住了,能换多少白面啊!够俺和秀雅吃半年的!”
野猪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抬头往树后瞅,獠牙上还沾着冰碴子。狗剩吓得赶紧缩回脑袋,心脏 “咚咚” 跳得像擂鼓,突然想起秀雅教他的法子 —— 遇着猛兽别慌,先找帮手。他转身就往村里跑,棉帽都跑飞了也顾不上捡,嘴里还喊:“赵叔!张二婶!俺逮着野猪了!快帮忙啊!”
这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惊得林子里的麻雀扑棱棱乱飞。正在村口扫雪的张二婶听见动静,拎着扫帚就往这边跑:“咋了咋了?野猪在哪儿?别让它跑了!” 刚跑两步就撞见摔得满身雪的狗剩,忍不住笑:“你这是跟野猪打架了?咋成了这副模样?”
“别笑了!在松林边的冰陷阱里!” 狗剩拽着她的胳膊往山上拖,“俺一个人治不住它,快喊赵叔来!” 张二婶一听是野猪,眼睛瞬间亮了,扯开嗓子喊:“赵老根!狗剩逮着野猪了!快带家伙来!”
喊声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全村,正在家磨斧头的赵老根抄起猎枪就往外冲,周德财听见动静也扛着锄头跟了上来,连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刘大娘都拎着菜刀跑了出来,嘴里还喊:“别让野猪跑了!俺家孙子好久没吃肉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松林走,狗剩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慢点!冰面滑!别摔着!” 赵老根举着猎枪走在中间,眉头皱得紧紧的:“你小子确定是野猪?不是看错了?这后山多少年没见着野猪了!”
“千真万确!棕黑色的,还有獠牙!” 狗剩拍着胸脯保证,“陷在俺设的冰陷阱里,跑不了!” 正说着,就听见前方传来野猪的嘶吼声,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脚步也放轻了。
绕过一片松树林,所有人都愣住了 —— 冰陷阱里的野猪果然肥硕,估摸着得有两百斤重,竹笼被它撞得歪歪扭扭,冰面裂开好几道缝,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就让它逃了。赵老根赶紧举起猎枪,瞄准野猪的后腿:“都躲远点!俺打它一枪,别让它伤人!”
“别开枪!” 秀雅突然从人群后挤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布包,“枪一响惊着它,说不定会挣断竹笼!俺有法子!” 她快步走到陷阱边,从布包里掏出捆结实的麻绳,“狗剩,你绕到左边吸引它注意,赵叔和周德财从右边用锄头按住它的头,俺把麻绳套在它脖子上!”
狗剩赶紧点头,捡起地上的树枝往左边跑,对着野猪喊:“过来啊!你个笨猪!有本事来追俺!” 野猪果然被激怒了,扭过头往左边冲,前腿在冰面上打滑,差点摔个跟头。赵老根和周德财趁机冲上去,用锄头死死按住它的头,野猪的嘶吼声震得积雪往下掉。
秀雅瞅准时机,把麻绳甩出去,正好套在野猪的脖子上,然后大喊:“拉!快往两边拉!” 众人赶紧上前拽麻绳,十几个人齐心协力,终于把野猪的头按在了冰面上。狗剩冲过去,用铁锹把竹笼砸得更结实:“看你还跑!这下成俺们的下酒菜了!”
“别光顾着高兴!快把它抬回去!” 赵老根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得合不拢嘴,“这野猪够全村人吃两顿的!晚上就在晒谷场摆宴席,每家都来领肉!”
众人一听,瞬间欢呼起来。周德财扛着锄头凑过来,脸上堆着笑:“狗剩,你这冰陷阱真厉害!改天教俺呗?俺也想逮只野猪换白面。” 狗剩白了他一眼:“这是秀雅想的法子,要学找她去!”
抬野猪的时候又闹了笑话 —— 众人刚把野猪抬起来,冰面突然 “咔嚓” 裂了道大缝,周德财没站稳,“噗通” 摔了个屁股墩,积雪灌进裤腿里,冻得他龇牙咧嘴。张二婶笑得直拍大腿:“让你平时克扣粮食!遭报应了吧!”
好不容易把野猪抬到晒谷场,全村人都围了过来。孩子们趴在栏杆上,踮着脚往里面瞅,嘴里喊着 “吃肉肉”;妇人们站在一旁议论,说这野猪的鬃毛能做刷子,獠牙能当摆设;男人们则围着赵老根,商量着怎么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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