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伴往向阳坡走,一路上采了不少柴胡,竹篓很快就满了。中午的时候,两人背着草药往回走,路过山神庙时,正好遇到张二婶和她儿子。二婶看到狗剩,赶紧迎上来:“狗剩,你采了多少?俺家这才采了两斤,还差得远呢。”
狗剩把竹篓放在地上:“俺采了四斤,石头还能凑三斤,加起来就是九斤,还差一斤。”
二婶脸一沉:“还差一斤咋整?总不能白跑一趟。” 石头突然说:“俺知道二婶家有晒干的桔梗,去年俺还跟你儿子采过,凑一斤桔梗也行啊。”
二婶一拍脑袋:“对啊!俺家还有一斤半桔梗,这就回家取!” 说着就拉着儿子往回跑。
狗剩和石头坐在山神庙的台阶上歇脚,石头突然想起什么:“大叔,俺爹说最近粮站还收野鸡蛋,一颗能换一两粮票。你家不是在孵小鸡吗?要是孵不出来,不如先换点粮票应急。”
狗剩心里犹豫了 —— 那十二颗鸡蛋是秀雅的念想,要是换了粮票,她肯定会失望。可家里快断顿了,要是不换,秀雅怀着孕,总不能跟着自己吃野菜。他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俺回家跟秀雅商量商量,要是她同意,俺就拿几颗去换。”
回到家,秀雅正在整理草药,看到狗剩背着满篓的柴胡,赶紧迎上来:“怎么样?没遇到危险吧?” 狗剩把遇到石头、差点被野猪袭击的事说了一遍,又提起野鸡蛋换粮票的事。
秀雅沉默了半天,摸了摸肚子,轻声说:“换吧,先把粮票换回来,等以后有了条件,再孵小鸡也不迟。” 她从炕角拿出三颗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篮子里:“这三颗拿去换,剩下的九颗还能孵,说不定能孵出几只。”
第二天,狗剩和二婶一起去了粮站,把九斤柴胡、一斤桔梗和三颗野鸡蛋递了过去。粮站的会计称了称草药,又数了数鸡蛋,笑着说:“正好十斤草药,三颗鸡蛋,给你们算五斤粮票,再补你们五毛钱。”
狗剩接过粮票和钱,心里乐开了花 —— 五斤粮票够家里吃半个月,五毛钱还能买半斤红糖给秀雅补身体。二婶也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可好了,不用愁粮了。”
回到家,狗剩把粮票和钱递给秀雅,秀雅摸着粮票,眼眶湿润了:“这下能安心了。对了,你把剩下的鸡蛋再好好照看,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孵出小鸡了。”
狗剩点点头,刚要去看鸡蛋,院门外传来石头的声音:“大叔,俺爹让俺给你送点东西!” 两人迎出去,只见石头手里拿着一张兽皮:“俺爹昨天猎了只野兔,这张皮给你,让秀雅婶做个护腰,怀孕了腰容易酸。”
狗剩接过兽皮,心里暖暖的:“你爹太客气了,下次有机会,俺跟你们一起打猎。”
石头笑着说:“俺爹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俺爹说粮站下周还要收草药,要是你们还采,俺跟你们一起去。”
送走石头,秀雅摸着兽皮,对狗剩说:“咱们能熬过这关,多亏了街坊邻居帮忙。以后要是有人需要帮忙,咱们也得伸手。”
狗剩点点头,走到炕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九颗鸡蛋。突然,他感觉有一颗鸡蛋动了一下,他赶紧喊:“秀雅,你快来!鸡蛋有动静了!”
秀雅跑过来,蹲在炕边,仔细听了听,脸上露出笑容:“真的有动静!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孵出小鸡了。”
两人盯着鸡蛋,眼里满是希望。窗外的雨停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鸡蛋上,像是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狗剩心里想着,等小鸡孵出来,下了蛋,就给秀雅做鸡蛋羹,给石头和二婶家各送几颗,再攒点鸡蛋换粮票,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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