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上的霜花还没化透,院门外就传来扁担 “吱呀” 的声响。李根生(狗剩)正笨手笨脚地给猎丫换粗布尿布,听见动静赶紧迎出去,只见老娘挑着两只竹筐站在门口,筐沿还挂着一捆叠得整齐的旧布。
“娘,你咋来了?” 狗剩赶紧接过扁担,瞥见筐里的尿布,心里咯噔一下 —— 那布片洗得发白,边角磨得起毛,硬邦邦的像块薄木板,比秀雅陪嫁的粗布差远了。
李母没理会他的愣神,径直往屋里走,刚进门就嚷嚷:“俺的乖孙女呢?让俺抱抱!” 看见秀雅靠在炕头,怀里的猎丫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立马凑过去,伸手就要抱。
狗剩赶紧拦住:“娘,你慢点,丫头刚换完尿布,别惊着她。” 他这话刚说完,李母已经把猎丫抱在了怀里,动作却没二婶熟练,胳膊肘差点蹭到孩子的脸,吓得狗剩赶紧伸手护在旁边。
“你这混小子,还不信你娘?” 李母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秀雅,从筐里拎出那捆旧尿布,“这是俺前儿翻箱底找着的,当年狗剩就用这个,洗得干净,就是有点硬,你用开水烫烫就软了。”
秀雅接过尿布,指尖碰着布面,果然硬得硌手,却还是笑着说:“谢谢娘,这尿布挺好,省得俺再费心找布了。”
李母听了这话,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又从筐里掏出两个鸡蛋,塞给秀雅:“俺家鸡刚下的,给你补身子,多吃点奶才足,丫头才能长结实。”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张二婶的声音传进来:“狗剩娘在不?俺家小石头吵着要见丫头呢!”
二婶推门进来,手里牵着小石头,还拎着个布包。小石头一看见猎丫,立马挣脱二婶的手,跑到炕边,小声说:“妹妹醒了吗?俺给她带了好玩的。” 说着就从布包里掏出个用草绳编的小蚂蚱,递到猎丫面前。
猎丫盯着小蚂蚱,小手伸过去想抓,却没抓稳,蚂蚱掉在地上。小石头急得直跺脚,狗剩赶紧帮他捡起来,笑着说:“别急,俺教你编个更结实的,保证丫头抓不丢。”
李母见这阵仗,突然想起啥,凑到狗剩耳边小声说:“俺前儿听隔壁村的老王说,后山有群野山羊,肉嫩得很,你要是能套着一只,给秀雅补身子最好。就是那山羊跑得快,你得把猎弓改改,不然套不着。”
狗剩心里一动 —— 前几天他就想套野山羊,可手里的竹弓射程不够,一直没敢去。现在老娘提了,又想着秀雅需要补身体,立马来了劲:“娘,你放心,俺这就去改猎弓,争取明天就套只山羊回来!”
秀雅却皱了皱眉:“你别去,后山太危险,再说你刚学会抱孩子,要是摔着了可咋整?”
“俺小心着呢!” 狗剩拍了拍胸脯,又看向二婶,“二婶,俺改猎弓的时候,能不能让小石头帮俺递递东西?这孩子聪明,说不定能帮上忙。”
二婶立马点头:“咋不能?让他跟着你学本事,总比在家哭着找娘强。” 小石头也使劲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当天下午,狗剩就带着小石头在后院忙活起来。他把竹弓拆了,想加长弓臂,却找不到合适的竹子。小石头蹲在旁边,突然指着院角的老槐树说:“狗剩叔,那棵树的枝子挺粗,能不能用?”
狗剩抬头一看,那树枝确实结实,可太高了,他得爬树才能砍到。刚要爬,突然想起老娘带来的旧尿布,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 把硬邦邦的尿布剪成布条,编成长绳,绑在竹竿上,就能把树枝勾下来,还不用爬树。
他赶紧跑回屋,拿了剪刀就剪尿布。李母正好看见,立马急了:“你这混小子,俺给你孙女的尿布,你咋剪了?”
“娘,俺有用!” 狗剩一边编绳一边解释,“用这布条编绳勾树枝,改完猎弓套了山羊,给你和秀雅都炖肉吃。”
李母听了这话,才消了气,还帮着他一起编绳。秀雅靠在窗边,看着院里祖孙俩忙活的身影,怀里的猎丫正盯着他们编绳的动作,小嘴微微张着,不由得笑了 —— 这硬邦邦的旧尿布,倒成了改猎弓的好材料。
傍晚的时候,绳编好了,狗剩用竹竿勾着槐树枝,“咔嚓” 一声砍了下来。小石头赶紧跑过去,帮他把树枝拖到后院,还学着狗剩的样子,用砂纸打磨树枝的边角。
“狗剩叔,这树枝能做成猎弓吗?” 小石头仰着小脸问。
“当然能!” 狗剩摸了摸他的头,“等俺把弓改好,就带你去后山,教你认山羊的足迹,说不定还能套着一只小山羊,给你娘捎过去。”
小石头听了这话,眼睛更亮了,打磨树枝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晚饭的时候,秀雅用开水烫了李母带来的旧尿布,果然软了不少。李母看着猎丫用着自己带来的尿布,又看着狗剩改猎弓的材料,突然感慨道:“当年狗剩用这尿布的时候,俺还愁他以后没出息,没想到现在不仅娶了媳妇,有了闺女,还会为家里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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