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猎娃坐在炕边玩布偶,小手却总往袖筒里缩。秀雅伸手一摸,顿时心疼得皱眉 —— 娃的手背又红又肿,指关节处还裂了道小口子,轻轻一碰,猎娃就 “哇” 地哭出声,眼泪珠子砸在布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冻疮咋又严重了?” 秀雅赶紧把猎娃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捂,转头瞪了眼正在磨猎刀的狗剩,“都怪你!昨天非要带娃去山上看雪,冻成这样!” 狗剩手里的刀顿了顿,黝黑的脸涨得通红:“俺不是想让娃看看雪后的野山吗?谁知道这娃的手这么不禁冻。”
正说着,张二婶拎着个陶盆进门,盆里装着刚煮好的萝卜水:“俺听猎丫说猎娃长冻疮了,赶紧煮了盆萝卜水,泡手能缓解。俺家小石头去年长冻疮,泡了几天就好了。” 秀雅赶紧道谢,端过陶盆,试了试水温,才把猎娃的手放进去。
猎娃刚开始还咧嘴哭,泡了一会儿,就眯着眼睛不闹了,小手指头在水里扑腾着玩。张二婶坐在炕边,看着娃的手叹气:“这寒冬腊月的,娃的皮肤嫩,最容易长冻疮。要是有獾油就好了,抹上两天就能好,比啥都管用。”
“獾油?” 狗剩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猎刀 “当啷” 掉在地上,“俺咋没想到!后山就有獾子,俺这就去猎,给娃取油!” 秀雅赶紧拉住他:“这都快天黑了,山上雪大,太危险了!等明天天亮再去。”
“不行!” 狗剩扒开秀雅的手,往身上裹了件厚棉袄,“娃疼得直哭,俺咋能等明天!俺打猎这么多年,这点雪算啥。你在家照顾娃,俺去去就回!” 说着就扛起竹弓,抓起墙角的麻绳,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粗布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猎丫追到院门口,举着个热乎乎的窝头喊:“爹,你带上窝头,饿了吃!” 狗剩回头咧嘴一笑,接过窝头揣进怀里:“俺闺女真孝顺!爹很快就回来,给你弟取獾油!”
后山的雪没过脚踝,风裹着雪沫子往衣领里钻,狗剩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他常年在山上打猎,知道獾子冬天喜欢躲在向阳的山洞里。果然,在半山腰一个背风的山洞前,他发现了新鲜的獾子脚印,还带着点泥土的痕迹 —— 这说明獾子刚进去没多久。
狗剩悄悄绕到山洞侧面,把麻绳做成活套,放在洞口,又捡了块石头,轻轻往洞里扔。只听 “嗷” 的一声,一只灰褐色的獾子猛地从洞里冲出来,正好撞进活套里。獾子在套里扑腾着,爪子刨得雪沫子乱飞,狗剩赶紧冲过去,用木棍按住它,又用麻绳把它的腿捆紧。
“搞定!” 狗剩擦了擦额头的汗,扛起獾子往家走。这獾子足有二十多斤,扛在肩上沉甸甸的,可他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 猎娃的冻疮终于有救了。
回到家,秀雅正抱着猎娃在炕边转圈,看见狗剩回来,赶紧迎上去:“咋样?猎到獾子了?没受伤吧?” 狗剩摇摇头,把獾子放在地上:“放心,俺好着呢!这獾子肥得很,獾油肯定不少。”
张二婶还没走,赶紧帮着烧水:“俺来帮你收拾,獾油得慢慢熬,不然容易糊。” 狗剩点点头,拿起刀,熟练地把獾子的脂肪取下来,切成小块,放进铁锅里。张二婶坐在灶边,往灶膛里添柴,火苗 “噼啪” 地舔着锅底,没一会儿,锅里就飘出一股淡淡的油脂香味。
猎丫蹲在旁边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铁锅:“爹,獾油熬好就能给弟弟抹了吗?弟弟就不疼了吗?” 狗剩笑着说:“是啊,抹上獾油,你弟的手很快就会好,以后还能跟你一起玩弹弓。”
熬了约莫一个时辰,獾油终于熬好了,金黄色的油脂清亮亮的,装在陶碗里,散着淡淡的香味。张二婶帮着把獾油滤干净,说:“等凉透了再抹,抹的时候要轻轻揉,让獾油渗进皮肤里,这样才管用。”
秀雅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点獾油,轻轻抹在猎娃的手背上。猎娃刚开始还皱着眉,没一会儿就舒展开了,小手指头还动了动,像是不疼了。狗剩坐在旁边,看着娃的手,心里满是欣慰:“总算没白跑一趟,这獾油真管用。”
张二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獾油剩下的你收好了,以后娃再长冻疮,还能接着用。要是村里其他娃长冻疮,你也给他们点,都是乡里乡亲的。” 秀雅点点头:“您放心,俺肯定会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还帮着熬獾油。”
晚上,猎娃睡熟了,秀雅还在灯下看着他的手,嘴角带着笑意。狗剩坐在旁边,喝着热乎的野兔汤,说:“以后俺多猎点獾子,把獾油存起来,不光给娃用,还能给村里的老人和娃用。这寒冬腊月的,长冻疮太难受了。”
秀雅笑着说:“你啊,就是心善。不过也别太累了,打猎注意安全。” 狗剩点点头,伸手握住秀雅的手:“俺知道,俺还要看着娃长大,看着你穿新衣裳呢。”
这个寒冬的夜晚,李家的屋里满是温馨。獾油的香味飘在空气中,猎娃的呼吸均匀而香甜,狗剩和秀雅坐在炕边,聊着未来的日子,眼里满是希望。他们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冷的冬天,也能过得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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