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岳双目睁开,熔金铸就的瞳孔扫过聚义厅。目光所及,空气仿佛被点燃,带着百战余烬的炽热威严。孟雄飞、赵烈等人只觉心头一热,多日奔逃的疲乏惊惶竟被这目光一扫而空!
“将军!”众人齐声低呼,眼中燃起希望。
周镇岳目光落在报信寨兵身上,声音沉稳如磐石:“阿拉坦?北庭噬魂萨满?”他虽昏迷,但熔金意志早已将外界信息烙印于心。
“是!将军!那老魔头邪法厉害,兄弟们…”寨兵声音哽咽。
“噬魂摄魄,驱尸为兵…哼!”周镇岳冷哼一声,熔金瞳孔深处寒芒一闪,“旁门左道,乱我军心!其罪当诛!”他目光转向厅外阴影中静立的黎童,“黎兄弟,邪法伤魂,然你身负佛光,熔金意志更是诸邪克星。此獠,非你不可破。”
黎童金色的竖瞳迎上那熔金目光,微微颔首。无需多言,骨爪之上暗金纹路流淌,一股混杂着佛性庄严与螭魔凶戾的气息无声弥漫。
“赵烈。”周镇岳目光转向黑风寨主。
“末将在!”赵烈单膝跪地。
“聚义烽火已燃,诸寨义士来投需时。金狗数万围山,强攻硬守皆非上策。当以‘疲敌扰敌,聚势待机’为要!”周镇岳声音斩钉截铁,“传令:一,寨中所有机关陷阱尽数开启,扼守要道,层层阻击,不求杀敌,但求迟滞!二,命所有弓弩手、投石机,轮番袭扰金狗营地,专打其粮草、马匹、营帐,乱其军心!三,拓跋苍!”
“末将在!”拓跋苍上前一步。
“你率寨中精锐斥候,趁夜色掩护,潜出后山秘道,联络‘伏牛寨’张奎、‘落雁坡’李铁枪、‘飞云渡’水寨陈老舵,告知我周镇岳在此!命他们各率本部,三日内务必秘密运动至黑风岭西侧‘鬼见愁’峡谷集结!沿途务必隐匿行踪,若遇金狗小股斥候,务必全歼,不留活口!”
“得令!”拓跋苍眼中精光爆射,领命而去。
“墨七!”
“在!”墨七身影如同鬼魅浮现。
“你精通毒物机关,带人收集山中瘴气、毒藤、毒虫,制成‘七步倒’、‘迷魂烟’、‘腐骨水’,交予袭扰部队使用!我要让金狗营地,日夜不得安宁!”
“遵命!”墨七尖声应道,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孟雄飞、赵烈!”
“末将在!”孟、赵二人齐声应道。
“你二人负责寨中防御,依托山势地利,寸土必争!凡有临阵退缩、扰乱军心者,军法从事!”周镇岳熔金瞳孔扫过二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我与黎兄弟破其邪法、斩其萨满之前,务必守住山寨根基!”
“将军放心!有老孟(赵烈)一口气在,金狗休想踏进寨门一步!”二人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部署完毕,周镇岳目光再次投向黎童,沉声道:“黎兄弟,破邪坛,斩萨满,乱其军心根本,便在此刻!你可准备好了?”
黎童金色的竖瞳中,冰火交织的战意已燃至顶点。他缓缓抬起覆盖着暗金骨甲的右臂,骨爪五指微屈,爪尖寒芒吞吐,发出轻微的空气撕裂声。没有言语,身形已化作一道暗金流光,直扑聚义厅外漆黑的通道!
“无垢,照看好公主与孙老。”周镇岳对苏无垢交代一句,魁梧的身躯也猛然站起!熔金内力运转,胸前那道消失的刀痕处,熔金光泽流淌,一股如同沉睡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雄飞,随我压阵!接应黎兄弟!”
“得令!”孟雄飞巨刀一横,紧随其后。
鹰嘴岩正对的河谷开阔地,灯火通明。 一座由森森白骨垒砌、高达三丈的狰狞祭坛矗立中央。祭坛顶端,一个身披破烂肮脏兽皮袍、脸上涂满扭曲暗红血纹的老者,正手持一枚惨白的人类颅骨摇铃,疯狂舞动!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诡异,如同夜枭啼哭。绿色的眼珠在火光下闪烁着非人的邪光,正是北庭“噬魂萨满”阿拉坦!
祭坛周围,数百名金兵精锐重甲环卫,刀枪如林,弓弩上弦,杀气腾腾。更外围,数千金兵列成森严战阵,将祭坛拱卫得如同铁桶!
阿拉坦手中颅骨摇铃猛地一顿,口中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鬼啸!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混合着血腥与怨念的暗绿色波纹,以祭坛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呃啊——!” “杀!杀了他!” 距离祭坛最近的数十名金兵斥候,双目瞬间被暗绿充斥,如同提线木偶般,疯狂地举起手中兵刃,砍向身边的同袍!自相残杀瞬间爆发,惨叫声、血肉撕裂声不绝于耳!
“妖法!是萨满大人的摄魂咒!”外围金兵惊恐后退,阵型一阵骚动。
“哈哈哈!周镇岳!黎童!看尔等如何破我万魂噬心大法!”阿拉坦站在祭坛顶端,发出夜枭般的狂笑,绿色眼珠死死盯着黑风寨方向,充满了怨毒与得意。
就在此刻! “吼——!!!” 一声如同来自九幽深渊、混合着龙吟与魔啸的恐怖咆哮,猛地撕裂夜空,狠狠撞在祭坛扩散的暗绿波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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