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7月2日,中午。
我扫过沙发上的葛曼、呆站着的张兰和瘫在椅上的刘敏,声音沉了沉:“行,你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真要闹到把自己的工作都作没了,才甘心?”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刘敏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张兰抿着嘴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葛曼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再像刚才那样炸毛,只是眼神依旧带着抵触。
大厅里的空气像是被拧紧的发条,明明没有嘶吼,却比刚才的吵闹更让人觉得紧绷。
十分钟刚过,莲花国际酒店大厅旋转门“呼”地被撞开,一个穿着亮黄色连衣裙的女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正是萝莉斯。她一眼锁定大厅中央的人群,踩着细高跟径直冲过来,嗓门又尖又利,一开口就带着火药味:“你们这群人在这儿捣什么鬼?!我在外面就听见吵吵嚷嚷,章野镇的调查材料呢?上午就让你们送到教务处,现在影子都没见着,是打算让整个项目都卡在这里吗?!”
她双手叉腰站在大厅中央,裙摆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像扫雷达似的在每个人脸上刮过,最后落在葛曼身上,语气更冲了:“还有你葛曼!昨天说好一起核对数据,你倒好,跑这儿来扎堆扯皮,耽误了正事谁担待得起?!”
一番话又急又快,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原本稍显安静的大厅瞬间又被她的怒骂填满,空气里的火药味顿时浓了几分。
我皱着眉,往前站了半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行了,你在这儿嚷嚷什么?章野镇的事跟我们现在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昨天,也就是2005年7月1日,那里确实出了五起连环案,但今天早上庭审已经在运城省云江市结了,判决书都快传全网了。”
我抬手指了指酒店大堂墙上的铭牌,加重了语气:“你看清楚,这里是兰特省蒙兰市的莲花国际酒店,跟运城省隔着上千公里呢!我们在这儿谈的是三江学院的事,跟章野镇的案子八竿子打不着,你能不能别跑错地方瞎嚷嚷,耽误我们的事?”
萝莉斯像是被这番话狠狠扇了一耳光,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猛地跺了下脚,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磕出刺耳的声响,尖声吼道:“我跑错地方?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破事?章野镇的材料跟三江学院的分校档案本就该并案整理,你们这群人在这里画地为牢,耽误了省里的核查进度,谁负得起这个责?!”
她一边吼一边伸手去推旁边的文件架,哗啦啦一阵响,半架的档案袋摔在地上,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我不管什么运城省兰特省,今天这些东西不核对清楚,谁也别想走!”她红着眼瞪着我们,胸口剧烈起伏,那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比刚才的葛曼和张兰还要难缠几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行了,我真是受够了,今天一整天就没个消停时候,全都是乱糟糟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群人一会儿扯章野镇的案子,一会儿闹三江学院的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我们当猴耍吗?”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我加重语气,指着地上散落的文件,“章野镇那五起连环密案早就结了,庭审都尘埃落定了,现在我们谈的是教育系统的事,是三江学院分校的管理问题,跟那些案子八竿子打不着!你跑这儿来瞎掺和什么?非要把两件毫不相干的事硬扯到一起?简直让人无语!”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因为你们这所谓的‘民事纠纷’,扯来扯去没个结果,耽误了多少正事?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到底想干嘛?能不能痛快点?”
说完,我盯着萝莉斯,胸口因为刚才的疾言厉色微微起伏,实在没耐心再陪她们耗下去了。
王思宁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不解,他扫过在场的几个女人,语气沉沉地说:“从昨天开始,就因为姜老师的事起了头,到现在,你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往这儿冲,一茬接一茬地闹,到底图个什么?”
他顿了顿,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姜老师的事有流程可走,三江学院的事有章程可依,非要闹得人尽皆知、鸡飞狗跳才甘心?这么耗下去,对谁有好处?”
话里的无奈像潮水般漫开来,比起之前的争执,这份平静的质问反而更让人心里发沉。
姜晓燕猛地转过身,目光像淬了火的刀子直扎向萝莉斯,积压了一整天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声音又急又狠:“萝莉斯你闹够了没有!?”
“我妈昨天是因为什么被揪着不放,你心里没数吗?无视日期提前开学?布置70套试卷?她不过是想着趁暑假把落下的课程补上,怕孩子们开学跟不上进度,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萝莉斯的鼻子,“现在倒好,你跑这儿来借着章野镇的案子撒野,是想把我妈那点事再翻出来嚼舌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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