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2日,下午。
我们将认罪的苏美尔移交至审讯室后,负责笔录的同事立刻展开审问,试图理清她杀害12名无名受害者的具体恩怨细节,以及尼龙绳、身份证的来源。审讯室外的走廊里还弥漫着案件告破的紧绷余味,一个穿着蓝白校服、背着双肩包的女生却突然快步跑进来,额角还沾着汗,语气带着焦急和委屈:“各位警官,我要举报我们学校的宿管阿姨!”
我们让女生先平复情绪,她才断断续续说清情况:“我是附近职校的学生,我们宿舍住六个人,每个人都该有一张宿舍大楼的房卡。昨天下午去领房卡时,宿管阿姨说我的名字已经签过字领走了,可我根本没去领!我跟她吵了好几次,她都说‘签了名就代表领了,没有多余的’,现在我每天回宿舍都得等室友开门,特别不方便,而且我总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是她把我的房卡私藏起来了?”
女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宿舍入住单,上面确实登记着六个人的名字,她的名字旁赫然有一个潦草的签名,笔画歪扭,和她自己的字迹完全不同。“你们看,这签名根本不是我写的!”她指着签名处,眼眶微微泛红,“我问过宿舍其他五个人,她们都说领房卡时没替我签过字,宿管阿姨就是在骗人!”
走廊尽头的审讯室还亮着灯,苏美尔的案子刚告一段落,这起看似琐碎的房卡纠纷却突然冒出来。我接过女生的入住单,盯着那个假签名,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宿管阿姨为什么要伪造签名扣下房卡?是单纯的工作失误,还是另有隐情?毕竟,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刚破获一起牵扯14条人命的大案,对任何“异常”都不敢轻易忽视。
“你先别急,”我对女生说,“把你们学校的名字、宿舍大楼的地址,还有宿管阿姨的基本信息告诉我们,我们会派人去核实情况。”女生立刻报出信息,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终于找到了能解决问题的人。而我看着手里的入住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个假签名——希望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宿舍管理纠纷,而不是另一场风波的开端。
2007年3月12日下午四点多,我、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还有两名民警,按照女生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所职校的宿舍大楼。刚走进宿管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核对登记表的宿管阿姨抬头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站起身,双手往桌子上一拍,声音瞬间提了八度,当场大发雷霆:“你们是谁啊?进来怎么不敲门!还带着警察?是不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在背后瞎告状?”
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杨海泽上前一步,拿出证件亮了亮,语气平静地说:“我们是SCI调查局的,过来了解一下宿舍房卡的事。有学生反映,她的房卡没领到,签名却被人代签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宿管阿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手攥着桌角,嘴里却依旧强硬:“什么代签?领房卡都是本人签字确认的,肯定是她自己忘了!现在的学生就爱小题大做,一点破事就找警察,真是没事找事!”
寸寿生指了指办公桌上摊开的房卡领取登记表,目光落在女生名字旁的签名上:“那你说说,这个签名是她本人签的吗?我们已经看过她的字迹,和这个完全不一样。”宿管阿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我……我每天要登记那么多人,哪记得清每个签名的样子?说不定是她后来自己改了字迹,想讹一张额外的房卡!”
韩亮在一旁冷声道:“房卡领取记录有监控吗?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是学生记错了,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你;但要是你伪造签名扣下房卡,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话一出,宿管阿姨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原本强硬的态度瞬间弱了大半,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宿管阿姨还没从韩亮的追问里缓过神,办公室门口突然围过来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都是其他宿舍的人。有人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不满:“警官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宿舍也有这事,上学期我室友丢了房卡,去补的时候,宿管阿姨说补卡要交50块钱,结果钱交了,卡半个月都没给,后来还是我们自己找老师才解决的!”
另一个女生跟着点头,语气更激动:“还有我!我刚开学领房卡,她也是说我签名了,可我明明第一次来,根本没签过!最后磨了好久,她才不情不愿地给了我卡,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时候就有问题!”
人群里又有人补充:“不光是房卡,有时候我们晚归,她还会故意刁难,说要登记名字上报,其实就是想让我们给她买瓶水或者带点零食,不然就不给开门!”
这些话像连珠炮一样砸出来,宿管阿姨的脸越涨越红,双手在身后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之前的强硬彻底消失,只剩下慌乱:“你们……你们别胡说!补卡要钱是学校规定,晚归登记也是正常流程,我什么时候要过你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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