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科”在暗夜搅动风云,而白天作为“玄圭”的司通,则不得不面对一个迫在眉睫的、源自自身的巨大危机——肉体修炼的可怕代价。
喜马拉雅山生死关头激发的“银背大猩猩式”潜能爆发,如同打开了一道禁忌的闸门。司通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带来的好处:更强大的爆发力、更坚韧的骨骼、更快的速度、更敏锐的感官。但维持这股力量,需要付出惊人的代价。它的新陈代谢速率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对能量的需求如同无底深渊。普通的肉食只能勉强维持基本消耗,而更关键的是,它体内那股狂暴力量的核心,似乎与某种金属元素紧密相关。
一种源自细胞最深处的、无法抑制的饥渴感开始日夜折磨着司通。这种饥渴并非针对血肉,而是针对…青铜!
它最初只是对华阳宫库房中那些作为礼器或装饰的青铜器皿产生了异样的“食欲”。看着那些泛着幽绿光泽、雕刻着饕餮纹的鼎、簋、爵,司通会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喉头滚动,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贪婪。它强忍着,用意志力压制着这种源自本能的冲动。
但饥渴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强烈。终于,在一个华阳夫人前往王宫赴宴、宫中守卫相对松懈的深夜,司通体内的躁动达到了顶点。那股对金属的渴望如同熊熊烈火,烧毁了它最后的理智。它像着了魔一般,潜入了华阳宫存放贵重器物的库房。
黑暗中,它的眼睛死死盯住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尺许高的青铜盉(hé,调酒器)。那温润沉实的青铜光泽,对它而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它再也无法忍受,扑上去,张开嘴,用进化后更加锋利的犬齿,狠狠咬向盉的边缘!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库房中响起!坚硬的青铜在它强大的咬合力和特殊牙齿结构(牙齿表面似乎覆盖了一层更坚硬的物质)下,竟被硬生生咬下了一小块!司通贪婪地将这块带着铜锈和它口水的青铜碎片咀嚼、吞咽下去。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金属腥气的冰凉能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暂时缓解了那噬骨般的饥渴,带来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然而,这只是饮鸩止渴。
第二天,负责清点库房的管事就发现了那个边缘赫然缺了一块的青铜盉,以及地上散落的细小青铜碎屑。消息如同炸雷般在华阳宫中传开。
“库…库房遭贼了!”
“贼?什么贼能咬碎青铜器?”
“你看这缺口…分明是被什么东西…啃…啃掉的!”
“天哪!难道是…是玄圭大人?”
“嘘!噤声!不要命了!”
恐慌和猜疑如同阴云般笼罩着华阳宫。青铜礼器在先秦意义重大,象征着身份和权力。华阳夫人闻讯后脸色铁青,立刻下令彻查,同时严密封锁消息。她亲自来到库房,看着那个缺口的青铜盉,又看向被召来、蹲在一旁眼神略显不安(因饱食青铜而暂时满足)的司通,眼神复杂至极。她无法相信是玄圭所为,但种种迹象又无法解释。
“查!给本宫仔细地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宫中有妖物作祟,务必揪出!”华阳夫人厉声下令,既是给宫人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走到司通身边,蹲下身,轻轻抚摸它厚实的背脊,低声道:“玄圭,莫怕,本宫定会护你周全。” 她宁愿相信是宫中混入了某种能啃噬金属的妖物,也不愿相信是她的祥瑞所为。
库府失窃案最终成了悬案,被华阳夫人强行压下。但司通的麻烦远未结束。青铜只能暂时缓解饥渴,如同毒品,需求只会越来越大。它开始将目标转向宫外。咸阳作为国都,青铜器物随处可见——富户门上的铺首(门环底座),贵族马车上的青铜构件,甚至街边小贩秤杆上的青铜秤砣…都成了它深夜狩猎的对象。
它如同一个幽灵般的青铜大盗,凭借着进化后的敏捷和力量,在咸阳的街巷屋顶间飞檐走壁。每一次得手,都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啃噬声。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青铜构件、秤砣,在第二天清晨不断被发现,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民间恐慌和官府追查。各种关于“食铜妖”、“啮铁兽”的恐怖传说甚嚣尘上,廷尉府的压力陡增。司通不得不在越来越严密的巡查下,更加小心地行动,获取“食物”变得愈发困难。
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吞噬青铜,仅仅是维持力量的代价之一。力量的增长,伴随着另一个更诡异、更危险的副作用——它的排泄物。
司通很快发现,自己排出的粪便与普通猫科动物截然不同。那些秽物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质地坚硬如石,表面甚至泛着一层微弱的、只有在绝对黑暗中才能察觉的幽光。更可怕的是,它们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对某些存在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特殊能量波动——那是经过它身体转化后,残存的、来自尼巴鲁的微弱辐射,以及吞噬青铜后产生的某种奇异金属能量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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