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地宫的“妖物作祟”和工人集体癔症事件,被吕不韦以雷霆手段强行镇压、封锁消息。狂暴的工人被无情屠戮,知情者或被灭口或被严密看管,那座诡异的金字塔被重新用巨石封堵,并加派重兵把守,严禁任何人靠近。对外则宣称挖到了“地脉阴煞”,需以重兵和符咒镇压。然而,那冰冷邪恶的悸动和月羽残魂的哀鸣,如同跗骨之蛆,日夜折磨着司通的神经。它知道,封印只是暂时的,阿努比的阴影如同地底的岩浆,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华阳宫的气氛也日益沉重。华阳夫人缠绵病榻已久,曾经雍容华贵的容颜被病痛和忧虑侵蚀得憔悴不堪。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对司通的依赖也达到了顶点。司通常常安静地伏在她的病榻边,任由她枯瘦的手一遍遍抚摸着自己厚实的皮毛,听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过往的峥嵘,对未来的忧虑,以及对那个她一手扶持、如今已初露峥嵘的少年王孙——嬴政的牵挂。
深秋,华阳夫人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宫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沉沉的暮气。华阳夫人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司通守在榻前。烛光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
“玄圭…”她的声音微弱如同游丝,却异常清晰,枯槁的手紧紧抓住司通前肢的毛发,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依靠,“本宫…时日无多了…”
司通抬起头,金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她,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的悲悯。
“大秦…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华阳夫人喘息着,眼中充满了忧虑,“政儿…他聪明,果决,有吞吐天地之志…然则…太过刚硬,戾气深重…吕不韦、楚系…虎狼环伺…这江山,太重了…”
她艰难地侧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的墙壁,看到了那个在章台宫中日益威严、却也日益孤独的少年身影。
“本宫…将他托付给你了…”华阳夫人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如同烙印般刻入司通的意识,“此兽…佑秦…慎…用…之…”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司通的眼睛,充满了无尽的恳求、托付与警告。“慎用之”三字,重若千钧,既是对嬴政驾驭力量的告诫,也是对司通自身力量边界的提醒。
话音落下,华阳夫人的手无力地松开,缓缓垂落。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归于永恒的沉寂。这位在秦国权力漩涡中沉浮一生、庇护了司通、也借用了司通力量的赵国女子,走完了她传奇而复杂的一生。
司通静静地伏在榻边,许久未动。烛火跳动,在它金色的瞳孔中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华阳夫人的体温在它皮毛上渐渐消散。那句“佑秦,慎用之”的遗言,如同沉重的锁链,缠绕在它的心头。它守护的,究竟是什么?是嬴政?是秦国?还是这片土地上挣扎求存的人类文明之火?
华阳夫人的葬礼极尽哀荣。少年秦王嬴政亲临致祭,一身缟素,面容沉静如水,看不出悲喜,唯有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深处,似乎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波澜。他的目光,在祭奠祖母的间隙,几次扫过安静地蹲踞在灵柩旁、如同石雕般的“玄圭”,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疑惑,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华阳夫人临终嘱托的羁绊。
葬礼结束,司通并未随灵柩前往陵寝。它跃上华阳宫最高的殿宇,眺望西方——骊山的方向。那里,月羽的哀鸣和阿努比金字塔的邪恶脉动,如同越来越响的丧钟。它知道,自己必须行动了。华阳夫人的遗命是“佑秦”,而此刻,毁灭的阴影正来自秦国的王陵地宫深处!
时机很快到来。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嬴政行冠礼,正式亲政。权相吕不韦被罢黜,嫪毐叛乱被雷霆平定,咸阳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权力洗牌。秦国的战争机器在少年君王手中加速运转,兵锋直指最后的强敌——楚国!
秦灭楚之战前夕,咸阳内外气氛肃杀到了极点。数十万大军在蓝田大营集结,戈矛如林,杀气盈野。嬴政志在必得,誓要一举荡平荆楚,完成统一霸业。
就在大军即将誓师出征的前夜,司通再次感受到了骊山地底传来的、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那座金字塔的嗡鸣变得异常清晰、急促!塔顶水晶的紫光透过层层岩石的阻隔,在司通的精神感知中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刺目!月羽残魂的哀鸣也变成了绝望的尖叫:
“司通!快!它…它在抽取地脉!星舰…能量…在汇聚!阻止它…否则…苏醒…万物…皆休!”
不能再等了!
司通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华阳宫,化作一道灰白色的闪电,在夜色中疾驰,直扑骊山!它的目标只有一个——摧毁那座以月羽灵魂为祭品的阿努比信号塔!
骊山北麓,秦始皇陵工地外围戒备森严。但司通进化后的速度、力量以及对地形的熟悉,让它如同鬼魅般避开了层层哨卡,轻易突破了外围的封锁,再次来到了那个被巨石封堵、重兵把守的地窟入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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