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掉的东西……除了寻常的能量补充,唯一特殊的就是……系统0520最初给予他的那枚菱形的、透明的晶体。
难道说,那枚晶体,其实就是「血君主」原本的能量核心?
被系统不知以何种方式剥离,然后作为“阶段性奖励”给了他,并被他“吸收”了?
这个推测让赫律加德感到一丝荒谬,却又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你可以拿回去。’赫律加德提出。
如果这是对方的核心,他并不想侵占。
力量他可以凭借其他方式获取。
‘…不需要…’「血君主」的意念带着一种极致的漠然:‘我……可怜的孩子……’
可怜的孩子?
这是在说谁?
「血君主」的思维逻辑总是这样跳跃而难以理解。
‘你来自哪里?’他换了个问题,试图探究对方的根源。
‘……’
这一次,是长久的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欠了我什么?’赫律加德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无缘无故的馈赠,必然有其原因。
‘爱……’血君主的意念再次吐出一个单一的、沉重的词语。
赫律加德更加困惑。
‘爱?’他重复了一遍,试图理解。
‘爱……众生……’「血君主」的意念补充道,却更加令人费解。
爱众生?
所以帮助他赫律加德,是出于对“众生”的爱?
这解释太过宽泛和……虚伪。
一个气息如此混沌、漠然的存在,谈论“爱众生”?
赫律加德完全无法理解「血君主」的逻辑。
对方的思维就像一团纠缠的乱麻,看似有线索,却根本无法理清,他放弃了追问,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清晰的答案。
他将意识拉回现实,看了一眼胸口蜷缩的鲁格赛特,又看了一眼远处仍在刻苦训练的恵衣。今天的训练差不多了。
他飞过去,打断了恵衣的练习。
“今天到此为止。”
恵衣落回月球表面,虽然疲惫,但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是!赫律加德先生!我感觉……好像掌握了一点诀窍!”
赫律加德不置可否,只是示意她跟上。
他带着她,再次穿越宇宙,返回了地球,将她送回了那条熟悉的小巷。
“明天继续。”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但赫律加德并没有回庄园,也没有去任何熟悉的地方。
他径直朝着太阳系的外围飞去,一直飞到足够遥远的距离,确保任何地球的探测设备或高斯都无法察觉这里的能量波动。
这里只有永恒的真空、冰冷的星辰、以及绝对的寂静。
赫律加德悬停在这片宇宙虚空中,周身光芒浮现,巨大的奥特形态迅速缩小,转化为了他的人类形态——黑发黑眸的少年。
他悬浮在真空里,却丝毫不受环境影响。
他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个造型奇特、线条流畅、镶嵌着剔透晶石的变身器。
然后,他从空间取出了那张蕴含着部分「血君主」力量的叠层卡。
是时候,尝试呼唤那个真正的、完全体的存在了。
他需要更多的答案,也需要更直观地感受那份力量的本源。
他将叠层卡轻轻划过左手腕的变身器,低沉而古老的吟唱,空灵、崇高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在他意识中回响:
【苦哀血泣之世——旧土安眠之躯——圣赞回响之梦】
【叠层创生,三重命运·血君主】
随着吟唱的落下,以赫律加德为中心,一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的、难以形容的磅礴能量轰然爆发!
那并非黑暗,也并非光明,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沌、仿佛蕴含着宇宙诞生与终结之理的终极力量!
虚空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而发出哀鸣!周围的星光都为之扭曲、黯淡!
在赫律加德的面前,一个巨大的、身高约五十五米的恐怖身影,由虚转实,缓缓凝聚成形!
那是一个身覆狰狞战甲的身影。
铠甲是深沉的暗紫色,线条锐利而充满侵略性,覆盖全身,面部被同样材质的覆面盔甲笼罩,看不清容貌,唯有一双狭长的、迸发着不详猩红色光芒的眼灯,如同深渊中凝视的恶魔,冰冷、漠然,不带一丝情感。
而在那覆面铠甲的眼角下方,清晰地刻着两行仿佛由凝固的鲜血构成的、蜿蜒而下的猩红纹路——如同两道永恒的血泪。
这形象充满了极致的力量感与冲击力,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冷漠与骇人。
而这道身影的胸前,本该是计时器或能量核心的位置,却是一个巨大、狰狞、仿佛被某种恐怖力量硬生生剜凿出来的塌缩口。
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仿佛通往虚无本身,又像是某种致命弱点的展示,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疯狂与决绝。
「血君主」——赫尔迦,于此降临。
并非与赫律加德融合,而是以其完整的、独立的本体形态,出现在了这片远离尘嚣的宇宙边缘。
祂那双空洞的血瞳,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了悬浮于其面前的、渺小如尘埃的黑发少年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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