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雪乡的深夜,「知秋烤冷面摊」的红灯笼在风雪里摇晃。叶知秋系着蓝围裙擦桌子,铁锅里的冷面汤咕嘟冒泡,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镜。三岁的小陆知暖蜷在暖炉旁玩木头小马,手腕上的月牙胎记泛着淡粉色——和陆野、叶知秋的一模一样。
「秋姐,来碗辣汤!」隔壁王婶裹着貂皮大衣跺脚进来,「这雪下得邪性,我家那口子说看见雪地里有人影……」
「王婶您坐。」叶知秋笑着盛汤,余光瞥见门口闪过道黑影。她手一抖,汤勺掉在地上,溅起的汤汁在雪地上洇开个血红色的圆。
「谁?」她抄起扫帚冲出去,风雪卷着雪粒打在脸上。黑影停在十米外的老槐树下,穿件黑呢大衣,手里举着个泛黄的信封。
「叶小姐。」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器,「这是陆野留给你的东西。」
叶知秋的呼吸一滞。男人的脸隐在阴影里,但他的声音——和陆野有七分相似,像是用某种仪器扭曲过的。
「你……你是谁?」她攥紧扫帚。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把信封塞进她手里,「重要的是,陆野没死。」
叶知秋的手猛地收紧,信封边角刺进掌心。她想起三天前在医院的场景——陆野的心电图变成直线,她抱着孩子哭到昏厥,医生说「准备后事」。可现在,这个男人说陆野没死?
「不可能!」她吼道,「医院说他心脏停跳了!」
男人笑了,雪粒落在他的大衣上:「医院能查出什么?陆野的心脏被移植到孩子体内,他的意识……」他指了指小陆知暖,「附在孩子身上了。」
小陆知暖突然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眼睛里泛起诡异的幽蓝。他用童声说:「妈妈,叔叔说的对。爸爸在……在我身体里。」
叶知秋浑身一震。孩子的声音变了,带着陆野特有的沙哑:「秋姐,别怕。我没事。」
「陆野?」她颤抖着蹲下来,摸孩子的脸。孩子的皮肤温热,和平时一样,但他的眼神——分明是陆野的眼神,带着笑,带着疼。
「秋姐,」孩子歪头,「我刚才看见雪地里的人了。是顾家的人,他们拿着枪,说要抓你和孩子。」
叶知秋的瞳孔骤缩。三天前她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陆野的婚戒,现在又出现神秘男人,说顾家要动手——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你是谁?」她盯着孩子的眼睛,「你是陆野吗?」
「我是陆野的魂。」孩子认真地说,「医生说我心脏里有爸爸的记忆,所以他……」
「够了!」叶知秋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难过,但我不信。陆野已经走了,他要我带着孩子好好活。」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叶小姐,你以为陆野真的想让你带着孩子过平凡日子?他生前在青河村挖到的铀矿密档,根本没交给国际刑警!他留了一手——」
「住口!」叶知秋甩开他的手,「陆野不会骗我!他说过要和我开烤冷面店,要看着孩子长大!」
「烤冷面店?」男人嗤笑,「陆野在遗书里写得很清楚:『如果我死了,就让知秋带着孩子去漠北,那里有顾家的秘密基地。』他根本不想让你留在东北!」
小陆知暖突然哭了起来,小手拽着叶知秋的衣角:「妈妈,爸爸疼……他说他没说完的话,要我告诉你。」
叶知秋的心软了。她抱起孩子,轻声问:「陆野说什么了?」
孩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陆野的沙哑:「秋姐,漠北的『血鹰峡』,顾家在那里藏了批生化武器。我挖铀矿时发现了,想告诉你,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可我怕你担心,所以……」
「所以你故意说没死?」叶知秋的眼泪砸在孩子脸上,「你让我带着孩子去漠北,是要我去送死吗?!」
「不是送死。」男人突然开口,「是陆野要你亲手终结顾家。他在漠北等你,带着孩子,带着他没说完的话。」
雪地里传来狼嚎。叶知秋抬头,看见老槐树上挂着盏红灯笼——和陆野生日时挂在烤冷面摊的那盏一模一样。
「他来了。」男人突然说,「陆野的魂,在等你。」
叶知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雪地里走出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模糊,但他的手腕上——戴着枚铂金戒指,内圈刻着「知秋」两个小字。
「秋姐。」男人的声音像陆野,又像孩子的,「我来了。」
小陆知暖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跑向黑衣男人。男人蹲下来,把他抱进怀里。孩子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发出满足的叹息:「爸爸,你终于来了。」
叶知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陆野临终前的话:「秋姐,要是我死了,你就带着孩子去漠北。那里有我要告诉你的事。」她一直以为那是陆野的遗愿,可现在看来——
「你根本没死。」她盯着黑衣男人,「你用了什么邪术?附在孩子身上?」
「不是邪术。」男人摸了摸孩子的头,「是陆野的心脏。他的心脏里有他的魂,孩子的血是他的血,所以……」他顿了顿,「他能借孩子的身体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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