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扑过去的瞬间,听见沈严的闷哼和钢管砸在地上的脆响。她死死抱住蒙面人的胳膊,把全身重量挂上去,对方踉跄着撞在铁皮柜上,笔记本从林小满怀里滑出来,“啪”地掉在水泥地上。
“找死!”蒙面人怒吼着甩胳膊,林小满被甩得撞在货架上,后腰磕在角钢上,疼得眼前发黑。但她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去捡笔记本——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线索,绝不能丢。
“抓住她!”另一个蒙面人已经挣脱了小李的控制,手里的钢管带着风声砸过来。林小满下意识地蜷缩身体,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下。她抬头看见沈严站在她面前,左肩的绷带彻底被血浸透,右手死死抓住钢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沈严!”林小满惊呼。
沈严没回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小李,带她走!”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剧痛的震颤。
小李扑过来拽住林小满:“林参谋快走!这里有我们!”
林小满被拖出仓库时,最后看见的画面是沈严用尽全力踹向蒙面人的膝盖,钢管脱手飞向空中,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仓库的铁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打斗声和沈严压抑的痛呼。
警车里,林小满紧紧攥着那本军供站笔记本,指腹把烫金的字迹都磨得发亮。小李在前面开车,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
“沈队……”林小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吞了沙子。
“放心,”小李打方向盘拐过街角,语气尽量轻松,“沈队那身板,挨几拳没事。再说医护人员跟来了,处理伤口方便。”他顿了顿,“倒是你,刚才太险了,那钢管再偏一点……”
林小满没接话,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是父亲熟悉的字迹,记录着1997年军供站的物资入库情况:“3月12日,压缩饼干50箱,签收人:李会计”“4月8日,军用帐篷10顶,用途:演习”。李会计应该就是安安的爸爸,那个据说“畏罪自杀”的军供站会计。
她往后翻,发现2005年之后的记录开始变得潦草,偶尔出现奇怪的符号,像是加密过的暗语。其中一页画着个简易地图,标注着“仓库A区-左三”,旁边写着“货换了包装”。
左三!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不就是刚才那个铁皮柜的位置吗?父亲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找这里?
“小李,”她突然抬头,“去医院。”
市一院的急诊室外,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林小满看见沈严被推出来时,左肩的绷带又厚了一层,脸色比早上更白。他看见她手里的笔记本,眼神动了动。
“没事了。”他被安排进病房后,第一句话就是问笔记本,“有发现?”
林小满把笔记本递给他,指着那页地图:“我爸早就标了铁皮柜的位置,还说‘货换了包装’。”她顿了顿,“你觉得‘货’指的是毒品吗?”
沈严翻到后面的加密符号页,指尖在“2018.6.19”那个日期上停住——这是父亲失踪的前一个月。“这些符号像坐标,”他眉头紧锁,“需要解码。”
“我试试。”林小满拿出手机拍照,“军队文职培训过密码学,这种简易加密通常用ASCII码或者栅栏密码。”她低头输入符号,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不对,可能需要密钥。”
病房门被推开,护士进来换药,看见沈严在看笔记本,嗔怪道:“沈队长,说了让你休息!伤口刚缝合,不能费神。”
林小满赶紧合上笔记本:“你先休息,我回去解码。”
沈严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点烫:“别一个人查,等我。”他的眼神很沉,“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没抓到,仓库里的蒙面人也只抓到一个,不安全。”
“我知道。”林小满点头,挣开他的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沈严疼得吸气。她心里一紧:“对不起,我……”
“去吧。”他打断她,挥了挥手,“解码有困难就找技术科,别硬撑。”
林小满走出病房时,听见里面护士在数落沈严:“刚醒就乱动,伤口又渗血了!你这队长当得,不爱惜自己……”
回到警局,林小满把自己关进技术科,对着那些符号熬了整整一下午。小王送进来的盒饭凉透了,她才想起没吃午饭。
“林参谋,休息会儿吧。”小王看着屏幕上的乱码,打了个哈欠,“这些符号看着像乐谱,会不会和音乐有关?”
乐谱?
林小满突然想起父亲以前喜欢拉二胡,家里有本翻烂的《二胡曲谱》。她立刻联系母亲,让她拍曲谱的照片发过来。
当她把曲谱上的音符和笔记本里的符号比对时,心脏狂跳起来——那些符号果然是简化的音符!父亲用二胡曲谱当密钥!
她按照曲谱的节奏转换符号,屏幕上终于跳出一行字:“J-719仓库有副本,深海在找的东西在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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