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红听出来问话里带着质问,她大喊道:
“我是听见有动静了!怎么了!你们丢不丢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能拿我怎么着?杀了我?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在门口烦我!”
听着林卫红的歇斯底里,李仁心里莫名地爽。于是他仍大声地问道:
“林卫红,你这个人真是无情无义。院里来了人,你也不知道看一眼。我也不问你别的,就问你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听到动静的?”
李仁也正借着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不!知!道!都给我滚!”
林卫红的声音很尖厉。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很是不舒服。
但李仁等人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一个个正要出声指责林卫红,这时董芳站了出来,冲着大家伙说道:
“现在不是和她争辩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去找肉吧。咱们分头去问问,看村里有人看到没看到。”
“对,咱们分头找。张奎,你陪我一起去村委会,要把知青院里丢东西的事情,告诉支书和大队长一声。”孙小莉头脑清晰,分派着任务。
知青们很快就分成了好几拨人,到村里打听着情况。
————
孙小莉是个明白人,当着满院子的村民,她只是含糊地告诉吴永贵,知青院里丢了金贵的东西。
不仅吴永贵,就连听到这个消息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是头皮发麻。
大湾村算不得多完美,平常偷懒,偷公家一把粮,摸西家一个鸡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可偷金贵的东西,这多少年来还是头一回。
更何况是偷的知青们的东西。这让大家更加难堪。
不管咋说,对于村民们来说,知青们都是外人。当着外面的人丢自家人的脸,多少有些难看。
吴永贵吩咐李文海照应一下院子里的事情,他则和孙玉峰,带着两个民兵,随着孙小莉往知青院走去。
路上,吴永贵拉了孙小莉一下,两个人刻意走慢了一些。拉开了距离,吴永贵才稍声问丢了什么东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孙小莉就和吴永贵实话实说。
前几天,苏淮在后山逮回来好多的野味,这事吴永贵知道。因为夜黑,苏淮就拎着几斤野猪肉去了自己家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个清楚。
因为正是女知青受害的时候,吴永贵为了照顾知青们的心情,选择装聋作哑装糊涂。
他不想把村民和知青们搞对立。更不想把村民们搞贪心。大湾村从知青身上已经受益颇多,不能再没来由地一味索取。
现在好了,想瞒估计也瞒不住了。一下子丢了二十来斤肉,想不哄动也不成。
吴永贵感觉自己的脑仁痛。真是不想来什么,它偏偏自己就找上了门。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吴永贵加快了脚步,追上孙玉峰等人。
————
正像吴永贵预感的那样,孙玉峰和两个民兵一听说丢了二十多斤肉,嘴都惊得合不拢。好家伙,三个女知青就有二十多斤肉,这可咋吃?怎么能吃得完?
吴永贵清咳了一声,然后对孙玉峰等人说道:
“别大惊小怪的。苏淮娃自己给知青们发些年货,有啥好奇怪的么。看你们一个个莫出息样子。老孙,你带一个人在下湾村打听打听,我去上湾村问问。俄就不信咧,抱着这么大一块东西,路上就莫人看见。”
孙玉峰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吴永贵则留在知青院里又仔细问了一下情况。他也到林卫红的门外,问了一下林卫红。
结果是一样的,他也被林卫红怼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吴永贵只好带着民兵出门去查问。出了门还没走上西沟上的石桥,就听到不远处的孙玉峰,正喊着自己。
张望了一下,正是四和尚家门口。那里不仅有孙玉峰,还有秦拉娣。
四和尚家院门对着西沟,门前就是下湾村的大路,离村头知青院也就隔着六七户人家。要说知青院里出来个人,站在四和尚家门口,看得也很清楚。
几步路的事儿,吴永贵很快就到了几个人跟前。秦拉娣紧走两步,还迎了上来。
“支书,可不是俄不报信。是俄真莫想到她能偷知青院里的东西。”秦拉娣先给自己撇清责任。
“别说你不信,俄们也莫想到。和堂婆姨,你看到谁进知青院嘞?”吴永贵尽管心里着急,但他问话的语气还是很平和。
“二黑婆姨。俄看到她一头钻进了知青院里。过了不大一会,抱着一团东西,顺着村头趟过了西沟,从村外往家走的。俄看得明明白白,绝不日哄人。”
汇报完情况,秦拉娣满心通态。让你刚才在村委会里给俄难看。这回你要倒霉喽。
“好,玉峰,咱们去二黑家看看。”吴永贵当即做出了决定。
“支书,俄也去。俄给你们做证人。”秦拉娣哪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
自从孙小莉去村委会里报案,到二黑婆姨被五花大绑关进场院小黑屋,前后也二十来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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