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不让楚清婉有些怀疑。
于是在楚秧慌张的神情中,楚清婉牢牢的锁住了她躲闪的目光。
不容拒绝的问道。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们如此的自信?”
“她们为什么笃定你能够分走盛宠,又能够笃定你能够怀上龙嗣。”
“此次主母入宫,本是奉家中族老之命前来感化您让您能够亲近家族。”楚秧低着头,生怕漏了什么细节:“因您入宫数月恩宠不断,但一直没有皇嗣,所以他们便求来了一方助孕的药……”
“但是现在,这个药给了你,是吗?”楚清婉的语气很轻,就好像置身事外。
楚秧看不出来她的情绪,也只好先连连点头。
“娘娘英明,正是如此。”
“主母不想让您持续得势,所以将这药给了臣女,还给了臣女一方助兴的药物……若是陛下不愿宠幸与臣女……”
“就要给陛下下药。”楚清婉眼神一凝,好似将这些理顺了。
“是……”
楚秧从袖口中探出两个小瓷瓶。
“绿色的这个是助孕。”她一一奉上来,介绍道:“红色的这个,则是助兴的。”
楚秧不知道按照宫规,给陛下下药比在宫中喧闹要严重的多,她现在只想将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全说出来,好保住她姨娘和弟妹的姓名。
所以就在楚清婉挥手准备让她出去的时候,楚秧赶紧打断道:“娘娘,还……还有一事。”
“说。”楚清婉语气短促,也是无声的催促,姜泽宸马上很快便会来,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主母给娘娘带进宫的东西,娘娘不要用,那东西用麝香熏过了,娘娘用了之后便更不易有孕。”
“还有那药,娘娘也不要吃。给娘娘的药不但不会助孕,反而是……是绝嗣的。”
楚清婉的瞳孔猛的一缩,甚至身子都坐直了几分。
绝嗣。
宁兰怎么敢的?!
这样显而易见的手段,用药物让她绝嗣?!
她是疯了?难道不知道此事败露后的后果是什么吗?!
“行了。”
楚清婉状似无力的摆了摆手,吩咐春夏说道:“你带她下去吧。”
春夏只是点头,楚秧也惴惴不安的起身,跪安离去。
楚清婉在脑海中细细的梳理着这些细节,心里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跟姜泽宸开这个口。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春夏的声音。
“奴婢参见陛下。”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膝盖砸地的闷响,和楚秧恐惧到极点的:“臣臣臣女……臣女参参参见陛下。”
楚清婉的思路被打断,听到是姜泽宸来了,她连忙起身出去,走过屏风,与姜泽宸盈满了担忧的目光相撞。
霎时,几乎是没有预兆的情绪反扑,刷的红了眼眶。
你看,她们都欺负我。
即便是我都躲进宫里了,可是她们仍然不依不饶追过来,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陛下……”
短短的两个字,包含了楚清婉初来乍到的第一时间就被恐吓的委屈和慌张,就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童寻求避风港。
她喊的是陛下,不是姜泽宸。
这两个字出现在你我之间的时候,请你用你的权利,你至高无上的地位,为我谋求一个公道。
好不好?
情绪反扑通常伴随着单一性情感,简单来说就是,楚清婉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如此一来,在姜泽宸眼中,楚清婉就如同一个离开家的孩子,竭力的扮演着大人的角色,摇摇欲坠的支撑着,直到家长来了,才敢打开自己的蚌壳,将最柔软的地方露出来。
他的心被人揉碎了。
不该让她独自面对曾经给过她恶意的人的。
他想。
楚清婉张开手臂,酸涩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几乎是跑过去,直到手臂环住了那熟悉的,精壮的腰身,侧脸贴到了那宽厚的胸膛的时候,才有了些许安心。
“好了,”姜泽宸一下一下拍着楚清婉的背,那是近乎于极致的温柔,带着安抚:“朕来了。”
他的语气低沉稳重,独属于这个世界最高权利,可以称作是“规则”的代称,几乎是在瞬间给了楚清婉说不清道不明的底气。
她绷紧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喘息道:“你让她们出去好不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姜泽宸只是点头,而后春夏十分事务的,赶紧将楚秧拉了出去。
“别怕。”姜泽宸俯身抄手一捞,将楚清婉打横抱在怀里。
“我已经让人封锁消息,不会有人知道。”
养心殿距离瑶华宫是很近的,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姜泽宸如果第一时间就赶来,理应来的更快一点才是。
但是他没有。
他第一时间先是命和忠将看到的和有可能看到的人的命脉狠狠掐住,绝对的封锁消息。
宫规森严,曦嫔的母族在宫中失仪,他不会允许此事损了楚清婉的名声,让她落了面子。
他家孩子的协理六宫之权,容不得半点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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