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整个侯府被静谧笼罩,月光如水洒在曲折的回廊与庭院间。
千阙手提饭盒,朝着祠堂方向走去,也幸好,一路行来,没有遇到一个下人,
不多时,千阙便来到了祠堂门口,只见向妈妈静静地站在祠堂门前,正为小秦氏守着门。
她瞧见千阙提着饭盒缓缓走来,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二公子,如今都已经是亥时了,这深更半夜的,不知公子来此处有什么事儿吗?”
他提了提手中的饭盒,神色平和地对她说道,
“我听说夫人今日未曾用过晚饭,心中实在担忧,
所以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些她爱吃的饭菜,想着给她送来。”
听闻此言,向妈妈脸上原本疑惑的神情顿时缓和了许多,变得和蔼起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说道,
“既然公子如此有心,那就快进去吧,夫人正在祠堂里为公子祈福呢。”
向妈妈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玉树临风且风流倜傥的千阙,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二公子对夫人的这份孝顺,着实令人感动,可造化弄人,二公子并非夫人亲生,
而且在这侯府的爵位继承之事上,二公子还是三公子继承宁远侯爵位的最大障碍。
想到这里,向妈妈在心中默默感慨,若没有这些错综复杂的缘由,该有多好啊……唉。
就在向妈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暗自胡思乱想之时,千阙已然提着饭盒,打开门,走进了祠堂。
紧接着,他转过身,顺手轻轻地将祠堂的门给关上,随后又不紧不慢地将祠堂大门从里面锁上。
“嘎吱——咔哒”,这一连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向妈妈听到身后门被关上又从里面被锁上的声音,原本和蔼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脸的懵逼。
她心中满是疑惑,不过是送个饭而已,至于把门从里面锁上吗?
向妈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也许是二公子有什么极为私密的事儿要跟夫人说吧,
把门从里面锁上,大概是为了不让旁人进去打扰,确保谈话的私密性,
这么想着,向妈妈便不再纠结,继续守在祠堂门外。
千阙轻手轻脚地走进祠堂,目光在牌位前一扫,并未瞧见小秦氏的身影。
他心中暗自思忖,果不其然,小秦氏哪会有心思规规矩矩地跪在顾家祖先牌位前祈福。
他径直朝着祠堂牌位背后的隔间走去,踏入隔间,只见小秦氏正静静地躺在一张小床上酣睡着,
身着一袭华贵艳丽的绸缎衣裳,那面料在黯淡的光线中隐隐泛着光泽,仿佛流淌的水波。
侧身而卧,一床薄被随意地搭在身上,脚上的绣鞋都还未脱下,鞋面上精致的刺绣在微光下依稀可辨。
这一看就能看出,她定是在前面坐累了,才到后面这个小隔间来眯一会儿。
尽管她身上依旧穿着白天的常服,但那曼妙的身体曲线却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她的身形婀娜,腰部纤细,薄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祠堂隔间的这张小床,还是顾廷烨安排人放的,自小顾廷烨与顾堰开争执过后,他总是被顾堰开罚到祠堂跪一晚上,
久而久之,顾廷烨偷偷让人在祠堂后面的小隔间里,放了一张小床,
等自己什么时候跪累了,就躺到这张床上休息,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被小秦氏睡在这张床上。
千阙猜测,估计向妈妈也并不知晓小秦氏此刻正躺在祠堂隔间里的小床上熟睡。
若向妈妈知道,肯定不会让自己走进祠堂给小秦氏送饭。
千阙轻轻走近,在床边的一个小凳子上缓缓坐下,他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地摇了摇小秦氏的胳膊。
小秦氏在睡梦中察觉到异样,缓缓地睁开双眼,
当她朦胧的视线聚焦到眼前的千阙时,心中猛地一惊,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推,将千阙猛地推开。
千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与关切,赶忙问道,
“您没事儿吧?
过了好一会儿,小秦氏才从那阵慌乱中缓过神来。
她定了定神,说道,
“二郎,我没事儿,你怎么过来了?”
她总不能告诉千阙,自己刚刚在梦里梦见他被顾堰开逐出家门,
梦里正在顾家祠堂里庆祝顾廷炜能够顺利继承爵位,结果一睁眼,
梦中被逐的千阙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才被吓了一跳。
千阙将手中一直提着的饭盒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道,
“我听闻你今日未用晚饭,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所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赶忙送过来,
来,你快吃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说罢,他连忙打开饭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端出,摆在这张小桌子上。
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这略显清冷的隔间里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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