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阙推门而入的瞬间,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坐在床边哄着小平安睡觉的王若与,以及那正坐在椅上逗弄着小平安的小肉手的康允儿、康元儿,
听到开门的声音,三女齐齐抬头,脸上均是一愣。
待看清来人是千阙后,王若与眼中倏地绽出光彩,如同暗夜中蓦然点亮的两簇火苗;
康允儿和康元儿也霎时舒展了眉头,母女三人几乎同时起身,如乳燕归巢般向着千阙扑了过去。
千阙顺势张开双臂,将王若与稳稳搂在胸口,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兰芷清香。
紧接着,又伸手将扑过来的康允儿、康元儿揽在王若与身侧,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两个小姑娘紧紧贴着他的胳膊,软乎乎的脸颊蹭着他身上的夜行衣,
一时之间,他宽阔的怀抱竟显得有些拥挤,却是充满了三种香味各异,融合在一起却毫无违和感的脂粉味。
房间角落那位陌生的姑娘早已惊得站起身来,一双杏眼圆睁,唇瓣微张,半晌未能合拢。
不说别的,属实是被眼前这母女三人被千阙抱在怀里景象给吓到了,
康府里素日矜持高傲的夫人与两位小姐,竟会对一个男子流露出这般毫无保留的依赖与亲昵!
她活了十六年,确实从未见过这般惊世骇俗的场面。
恍惚间,她想起这几日的经历,每天晚上,王若与都会让下人把她叫到这卧房来。
从前在康府后院,王若与身为正室,手段厉害,她们这些庶女庶子还有她们的小娘们,可没少受她的磋磨,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在王若与跟千阙好上以后,陷入爱河的王若与没空搭理康府后院儿的这些烦心事,
康府后院的那些妾室以及庶子女们这才脱离了被王若与折磨的苦海,这位姑娘也好不容易摆脱了王若与的嗟磨,
这几天,这些姑娘起初被叫来的时候,满心胆怯,生怕王若与又要找她麻烦。
可连着几日,王若与只是让她陪着母女三人睡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既没让她做粗活,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她渐渐放下心来,只当是大娘子母女三人嫌夜里冷清,找个人作伴解闷。
可如今看来,哪里是解闷那么简单!一个陌生的面容甚为俊朗的男人突然闯进了房间,
而王若与母女三人不是当场呵斥,将他赶出房间,而是如同乳燕归巢似的,一个个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们三人这般热情,那眼神里的依赖与爱慕,根本藏不住。
这位姑娘越想心越慌,后背已经沁出冷汗,坐在椅子上的翘臀悄悄地往椅子后面退了退,似乎是不想引起房间里这四人的注意。
如此情形,这位姑娘就算是再不聪明,也能够看明白了,这母女三人这几天天天晚上叫她来王若与的卧房,还要求她陪着她们在那张异常大的大床上一起睡觉,
原因可能并不是这位姑娘一开始想的,想要让她陪她们母女三人解闷,
更大的概率,这母女三人可能是想要将自己献给眼前这位俊朗的男人。
不提这位姑娘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千阙怀里的王若与此时已经仰起头,
乌发垂落在千阙手臂上,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一丝清甜的脂粉香。
“顾郎,你可算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娇软。
康允儿和康元儿见状,亦不甘示弱,依次凑上前,允儿的吻轻柔如蝶翼拂过,元儿则带着几分青涩的大胆,时间比起若与和允儿加起来还长。
吻过之后,王若与拉着千阙的手,康允儿和康元儿一左一右挽着他的胳膊,簇拥着他回到床榻边。
王若与如同宣示主权般,径直坐于千阙腿上,一只手轻搭在他肩头,另一只手则在他胸口轻轻揉按,朱唇轻启,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娇嗔,
“顾郎,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日子,那个死鬼一命呜呼,留下这烂摊子。
我与那死鬼生下的那两个孽障,日日想着法儿要分家产,真真是愁死妾身了。”
她语带厌恶,提及亡夫康海丰时,眉宇间竟无半分悲戚,只有毫不掩饰的烦躁。
康允儿与康元儿安静地坐在千阙两侧,听着母亲这般称呼她们的父亲,她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强烈的反应,
她们自幼便知父亲康海丰亲情淡薄,心中唯有自身享乐,莫说她们这两个女儿,便是嫡出的儿子也难得他几分关爱。
她们俩从小到大都是被母亲王若与一手带大的,甚至十岁之前,她俩都没怎么见过康海丰这个父亲,
如此一来,她俩能对康海丰有什么感情呢?如今自然生不出多少哀戚。
也是正因如此,当初那天她俩发现母亲与千阙的私情时,
她们才会在王若与几句软语哄劝下,便决然随着王若与一同投入千阙的怀抱,
还不是她俩和王若与的感情实在是深厚,从小就习惯了听母亲的话。
而在房间角落坐着的那个姑娘,听着王若与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康海丰的话语,此时已经是缩在椅子上,试图通过低下脑袋的方式,来让坐在床边的四人忽略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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