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桐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的黑暗里。
他走了。
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和三个灵魂被抽空的人。
炭治郎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方向,鼻腔里还混杂着鬼物化灰的焦臭,以及晓月桐身上那股冰冷如星辰,又炽热如熔岩的矛盾气味。
“咕咚。”
他艰难地吞咽,喉结滚动。
他的世界观,在今夜被那个男人用最蛮横的方式,砸得粉碎。
原来,强大,是这样的。
原来,斩鬼,可以是这样。
他攥紧拳,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让大脑的混沌稍稍清晰。
晓月桐的话,像滚烫的烙铁,印在他脑子里。
“什么时候,你能二十四小时维持全集中呼吸,再来谈‘变强’这两个字。”
全集中·常中!
炭治郎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吸气,肺部传来刀割般的灼痛。
但他不管不顾,强行模仿着那种深长、有力的呼吸节奏。
变强!
必须变强!
不是为了追上那个遥远的背影。
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
“灶门先生。”
珠世的声音唤回他的神志。
这位美丽的鬼医,脸上光芒焕发,仿佛年轻了百岁。
“晓月先生,他……”
珠世的声音在发颤。
“他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坚定。”
她转身,看着愈史郎收集好的两管血液。
那是无惨的诅咒,更是斩断诅咒的钥匙。
“请您,务必将晓月先生的话,带给鬼杀队的主公。”
“还有……”珠世的目光落在祢豆子身上,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的妹妹,我会拼尽一切,让她变回人类。”
“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也是对晓月先生……那份希望的回应。”
炭治郎重重地,点头。
“是!”
……
另一边。
浅草的夜市,人声鼎沸。
晓月桐换了一身简单的和服,走在人群里。
他身上那股能冻结血液的杀气,收敛得一丝不剩。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对周遭热闹毫无兴趣的银发少年。
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股烈火,正在他的胃里焚烧。
【无尽体魄】。
高速成长的代价,就是对能量的恐怖消耗。
他的身体在渴望。
食物。
海量的,高热量的食物。
晓月桐的目光扫过街边,最终,停在一家挂着“大胃王挑战”招牌的乌冬面馆。
他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
面馆老板和所有食客,都停下了动作,死死盯着角落里的那个少年。
他的面前,空碗叠成了高塔。
二十个。
而他,依旧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吃着第二十一碗。
那姿态,不像在吞咽食物,更像在执行某种精准的仪式。
“客……客人……”老板的冷汗流下来,“您……”
晓月桐咽下最后一口面汤。
胃里的烈火,终于平息。
他抬起金色的眼眸,看着老板。
“结账。”
……
与此同时。
鬼杀队总部,产屋敷邸。
产屋敷耀哉坐在廊下,他脸上蔓延的紫色诅咒,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突然。
“噗噗噗!”
一只年迈的鎹鸦,几乎是摔进了庭院。
它不等站稳,便用尽力气,发出嘶哑、尖利,甚至破了音的急报!
“急报!急报!”
“癸级剑士晓月桐,于浅草遭遇无惨直属部下!”
“两名!”
“确认持有血鬼术!”
产屋敷耀哉身旁的两个白发童子,脸色骤变。
癸级新人,遭遇两名异能之鬼?
必死无疑。
然而,鎹鸦的下一句话,让整个庭院的呼吸,都停了。
“战斗结束!”
“晓月桐,毫发无伤!”
“双鬼,当场斩杀!用时……不足一刻!”
“另,传讯:”
鎹鸦顿了一下,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声调,喊出了那句话。
“‘狩猎,开始。’”
产屋敷耀哉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猛地“看”向鎹鸦。
他放在膝上的手,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攥紧了。
……
无限城。
时间的迷宫,空间的尽头。
鸣女跪坐中心,怀抱琵琶。
突然。
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怖意志,从无限城的最高处,轰然压下!
铮——!
琵琶弦,应声而断!
整个颠倒错乱的世界,都在这股意志下,无声地,剧烈地,颤抖。
那位大人的……怒火。
鸣女将头颅深埋,不敢呼吸。
顶层。
鬼舞辻无惨,这个世界的禁忌,站在窗前。
他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
可他的血色眼眸深处,是足以让地狱都感到冰冷的,绝对的暴怒。
就在刚才。
矢琶羽与朱纱丸体内的诅咒,同时爆开。
死了。
两枚棋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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