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接连下了三天。校园里的银杏叶被打落大半,湿漉漉地贴在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云微的训练因雨暂停,于是每天放学后,她准时出现在花落知的教室外,手里总是拿着不同的雨具。
“今天是大象伞!”周二,她举着一把灰色的卡通雨伞,眼睛笑成弯月,“像不像?”
花落知看着那个确实有几分像大象的伞面,轻轻点头。两人挤在伞下,云微自然地将手搭在花落知肩上,让伞更多倾向她那一侧。
“竞赛的奖金下来了,”云微说,“周末我想请你去看电影,作为感谢。”
花落知略微迟疑:“不用破费。”
“不是破费,”云微认真地说,“是想和你一起庆祝。”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就我们两个。”
雨声敲击伞面,淅淅沥沥。花落知看着云微被雨水打湿的右肩,轻轻点头:“好。”
周六的雨依然没停。花落知提前十分钟到达电影院,却发现云微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
“下雨天就要喝这个,”云微递过一杯,鼻尖冻得微微发红,“我让他们少放了糖。”
花落知接过纸杯,温热透过手套传来。她注意到云微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毛衣,衬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电影是一部轻松的动画片,讲述两个性格迥异的好友一起冒险的故事。放映厅里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她们两个高中生坐在其中反而显得特别。
当放到主角们因为误会而争吵时,云微轻轻碰了碰花落知的手肘:“我们不会那样的,对吧?”
花落知看着银幕上赌气的两个角色,轻声说:“不会。”
电影结束后,雨小了些。云微拉着花落知来到附近的甜品店:“这家店的栗子蒙布朗很有名,我想你会喜欢。”
店里很温暖,玻璃窗上蒙着一层水汽。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行人匆匆走过湿漉漉的街道。
云微点的栗子蛋糕果然很好吃,甜度适中,栗香浓郁。花落知小口品尝着,忽然发现云微一直在看她。
“怎么了?”花落知问。
云微笑了笑,用叉子轻轻划着蛋糕上的奶油:“就是觉得,能和你一起在这里真好。”
窗外,雨又开始大起来。店里的灯光温暖,将两人的身影投在玻璃窗上,与窗外的雨幕重叠。
周一回到学校,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银杏叶上的水珠闪闪发光。
花落知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几颗手工制作的栗子糖。瓶下压着一张纸条:“雨天限定。——微微”
物理课上,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学校要举办科技文化节,他们的获奖项目被选为展示作品之一。
“需要做一个展板,”下课后,云微兴奋地计划着,“我们可以放一些实验照片,还有那个投篮的分析图...”
花落知轻轻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资料都整理在这里了。”
云微眼睛一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周末。”花落知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提及自己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整理这些。
制作展板成了他们新的共同项目。每天放学后,两人留在空教室里,将资料一张张贴在展板上。
“这张照片,”云微指着一张花落知专注测量的侧影,“什么时候拍的?”
花落知看了一眼:“不知道。”照片上的她正在调整测角仪,神情专注,阳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是我拍的,”云微轻声说,“训练休息的时候。”她小心地将照片贴在展板中央,“这是我们项目的核心瞬间。”
花落知看着那张照片,没有说什么,但耳根微微发热。
周四傍晚,她们加班完成展板最后的装饰。云微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看!我做的项目主题曲!”
盒子里是一个手工制作的八音盒,转动发条,会响起简单的旋律。
“我自己编的,”云微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不太专业...”
花落知轻轻转动发条。清脆的音符流淌而出,简单却动人,在空旷的教室里轻轻回荡。
“很好听。”花落知说。
云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那我再改进一下,文化节那天放在展台旁边。”
文化节前一天,布展工作进行到很晚。结束时已是夜幕低垂,校园里安静得出奇。
“我送你回去,”云微坚持道,“这么晚了。”
路灯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半路,云微忽然停下脚步:“看,彩虹。”
夜空中,一弯淡淡的月虹横跨天际,在路灯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雨后的夜晚有时候能看到这个,”云微轻声说,“叫月虹,很少见的。”
花落知仰头看着那抹淡淡的光弧,忽然感觉到手上一暖。云微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阿知,”云微的声音很轻,几乎融进夜色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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