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加密信息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少闲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林凡的死与元丰有关。——知情者”
少闲反复阅读这行字,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是挑拨离间,还是真相警告?她想起元丰在林凡墓前的那份哀伤,那份真实感难道全是表演?
手机突然响起,是元丰:“技术团队有了新发现,方便过来一下吗?”
少闲犹豫片刻:“好,马上到。”
元氏研发中心灯火通明。元丰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上面展示着林凡技术的三维模型。
“我们发现了林凡隐藏的代码层。”技术主管小李兴奋地解释,“就像彩蛋一样,里面有一套完整的算法优化方案。”
元丰眼中闪着少闲从未见过的光彩:“这能将渲染效率提高300%,而且...”她转向少闲,“还记得《晨光》里的技术图纸吗?那是这个代码层的物理映射。”
少闲怔住了。所以元丰早就知道画中秘密,却一直装作不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少闲轻声问。
元丰的表情微微一滞:“实际上,我今早才完全解密。林凡用了相当复杂的加密方式。”
少闲注视着元丰的眼睛,试图找出谎言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太过深邃,看不透真实与虚假的边界。
会议结束后,元丰邀少闲到办公室喝一杯。她倒了两杯威士忌,递一杯给少闲。
“今天董事会后,你似乎有些不同。”元丰敏锐地问,“发生了什么吗?”
少闲抿了一口酒,灼热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只是有些累了。”
元丰没有追问,但眼神表明她并不相信这个回答。
回到公寓,少闲再次查看那条加密信息。发送者号码经过多重伪装,无法追踪。她试着回复:“你是谁?有什么证据?”
几分钟后,新信息到来:“证据在你手中。仔细看《晨光》右下角,不只是R·Y。”
少闲立即取出紫外线灯,再次照射画作右下角。在R·Y缩写旁,她之前忽略的极细微笔触在荧光下显现出更多内容——一组数字:1012。
10月12日?少闲想起元丰的名字来源正是“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这是巧合,还是暗示?
又一封信息:“十月十二日是林凡死亡日期。查元丰当天行踪。”
少闲感到一阵寒意。她不该轻信匿名信息,但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自行生根发芽。
次日清晨,少闲以研究角色为名,向元丰的助理询问林凡的更多信息。助理毫无防备地提供了一些公开资料,包括林凡的死亡证明复印件——死亡日期确实是十月十二日。
少闲的心沉了下去。
她尝试联系那位赵宇,但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寥寥无几,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下午,少闲受邀参加元氏文化传媒的首个影视项目策划会。元丰亲自介绍项目规划,神采飞扬。
“我们将打造一部开创性的科幻电影,全面展示林凡技术的潜力。”元丰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少闲身上,“少闲小姐将饰演一位寻找真相的科学家,这个角色仿佛为她量身定制。”
会议室里响起掌声。少闲勉强微笑,心情复杂。
会后,元丰单独留下少闲:“你有心事。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
少闲深吸一口气,决定直面问题:“元总,林凡去世那天,你在哪里?”
元丰的表情瞬间凝固:“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好奇。”少闲尽量让语气轻松。
元丰沉默良久,眼神变得深邃:“那天我在国外出差,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论坛。有数十人可以作证。”她向前一步,逼近少闲,“谁对你说了什么?”
少闲下意识后退:“没有,只是突然想到...”
“少闲,”元丰的声音异常严肃,“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危险的游戏。有人会不择手段地离间我们,如果你听到什么,应该直接告诉我。”
少闲点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当晚,少闲接到一个意外来电——是元母。
“少闲小姐,明天有空喝个茶吗?”元母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有些关于丰儿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少闲犹豫片刻,答应了邀约。也许从元母那里,她能得到一些真相。
次日下午,茶室包间里,元母一改往日的冷峻,显得格外亲切。
“我知道丰儿很欣赏你,”元母为少闲斟茶,“她很少这么信任一个人。”
少闲谨慎地回应:“元总很优秀,能与她合作是我的荣幸。”
元母轻笑:“优秀?是的,她很像她父亲——聪明、果断,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凝视少闲,“你知道她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少闲摇头。
“官方说法是心脏病突发。”元母的眼神变得幽深,“但我知道真相。他发现了丰儿的一些秘密,一些危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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