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万卷在发布会上那句“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娱乐头条、社交媒体、粉丝论坛……几乎所有角落都在疯狂解读这句话的含义。CP粉欢欣鼓舞，认为这是“官宣”前奏；唯粉心情复杂，一边维护偶像，一边暗自观察；路人则兴致勃勃地吃瓜，讨论着这两位才华横溢的女性若真在一起，会是何等光景。
狗仔队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二十四小时紧盯长歌和破万卷的行程。她们任何一次同框，任何一个微小的互动，都会被无限放大，配上各种耸动的标题。
长歌早已习惯了生活在聚光灯下，对此尚能泰然处之。她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生活，只是在公开场合，会更加注意言行，不给媒体过度解读的机会——并非因为畏惧，而是不想让这段刚刚开始的、珍贵的关系，被外界的喧嚣所裹挟。
她更担心的，是破万卷。
破万卷习惯了隐藏在文字之后，习惯了用作品说话，而非私生活。如此密集的、毫无隐私的曝光和讨论，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长歌能感觉到，破万卷最近更加沉默了。她待在书房的时间变得更长，有时甚至会工作到凌晨。她们之间的联系，也似乎比冰岛之后那段时间，减少了一些。
这天晚上，长歌结束了一个商业活动，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她打开手机，习惯性地先点开与破万卷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她下午发过去的一张剧组午餐照片，破万卷没有回复。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睡了吗？」
几乎是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对话框上方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但输入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最后只回过来两个字：
「还没。」
长歌看着这两个字，能想象出破万卷此刻坐在书桌前，对着手机屏幕蹙眉，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只挤出这两个字的模样。
她直接拨通了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屏幕亮起，出现了破万卷的脸。她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线从侧面打来，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眼神里带着未褪尽的专注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还在写？”长歌放轻了声音。
“嗯。”破万卷揉了揉眉心，“有点卡住。”
长歌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心头微软。“是不是……最近那些新闻，影响到你了？”
破万卷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有点吵。”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她不喜欢生活被打扰，不喜欢私人领域被侵占，更不喜欢自己珍视的关系，成为公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长歌理解她的感受。她看着屏幕里破万卷难得流露出的、类似于困扰的情绪，忽然问道：“破万卷，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在发布会上……说了那样的话。”
破万卷抬眸，透过屏幕直视着长歌的眼睛。那目光深沉，带着审视，也带着某种决绝。
“不后悔。”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长歌悬着的心，轻轻落回了原处。
“那就好。”她笑了起来，笑容明亮，驱散了屏幕那端的些许阴霾，“既然不后悔，就别管外面那些声音。他们吵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
破万卷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紧绷的唇角似乎柔和了一瞬。“说得轻松。”
“本来就不难。”长歌语气轻松，“你写你的，我演我的。他们还能把我们绑起来按头承认不成？只要我们自己清楚我们在做什么，就够了。”
她的坦然和坚定，像一道温暖的光，穿透了距离，也穿透了破万卷心头的些许阴郁。
破万卷看着屏幕里那双永远充满生命力的眼睛，心底那点因为外界干扰而产生的动摇，渐渐平息下来。
是啊，重要的是她们彼此确认的心意，是她们共同选择的路。外界的喧嚣，不过是背景噪音而已。
“嗯。”破万卷应了一声，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沉静，“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长歌打了个哈欠，“很晚了，别写了，早点休息。”
“你先睡。”破万卷说，“我把这一段写完。”
“好吧，大作家。”长歌无奈，却又带着纵容，“那我不吵你了。晚安。”
“晚安。”
挂断视频，长歌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知道，破万卷需要时间适应这种被放在放大镜下的生活。而她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用她的方式，给她力量和安定。
正如破万卷会用文字构筑世界，她长歌，也可以用她的存在，为破万卷撑起一片不受打扰的晴空。
她们是彼此最坚固的盟友，最懂得的知己，也是……最心动的爱人。
这场舆论的漩涡，或许不会很快平息。
但她们会并肩而立，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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