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然歇了一整日,又用了郗砚凛让人送来的活血化瘀的膏药,蔺景然总算神清气爽。
次日清晨,蔺景然带着挽风和春桃,往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去请安。
一路上,春桃絮絮叨叨:“主子,今儿穿这身襦裙可还合宜?既不失礼,也不会太扎眼……
簪子是不是换那支素银点翠的更好?昨儿陛下才赏了那么多好东西,今儿就戴红宝石,会不会太招摇了些……”
蔺景然打了个优雅的小哈欠:“好了,又不是去选美。陛下赏了不就是让我戴的?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容易老。”
春桃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挽风在一旁抿嘴笑:“春桃姐姐是稳重,哪像主子您,心大得能跑马。”
“心不大点,在这地方早憋死了。”
蔺景然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看着凤栖宫那气派非凡的宫门。嗯,戏台子到了。
蔺景然踏入正殿,果然妃嫔们三三两两聚着说话,见蔺景然进来,各种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关切,有探究,更有毫不掩饰的嫉妒和等着看笑话的。
智妃笑容温婉得如同三月春风。
“颖妃妹妹来了?身子可大好了?昨日听说妹妹不适,姐姐我还担心得很呢。”
瞧瞧,这开场白,多标准,多体贴。蔺景然心里给她打了个开场表现优秀,情绪稳定,台词功底扎实的评分。
蔺景然笑道:“劳智妃姐姐挂心,不过是偶感不适,歇息一日便无碍了。”
艾妃媚声道:“无碍就好。颖妃妹妹就是身子娇弱,陛下多怜惜些也是应当的。
只是这规矩嘛……偶尔缺席一次倒也情有可原,次数多了,就怕皇后娘娘要不高兴了。”
蔺景然像是没听出话里的钉子,反而顺着她的话,笑道:“艾妃姐姐说得是呢。陛下确实是怜惜我,怕我累着,特意让柳七来告假。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最是宽厚仁德,想必定能体谅陛下的这份心意和臣妾的这点‘娇弱’。”
然后,她向皇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臣妾昨日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温和道:“身子要紧,既然陛下准了假,便好生将养就是。入座吧。”
“谢娘娘。”蔺景然从容落座,位置还不错,离皇后不远不近。
她能感觉到艾妃那边射来的眼刀,以及智妃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思。
嗯,第一回合,完胜。她内心的小本本上给艾妃记了一笔:“攻击意图明显,但招式老套,情绪管理待加强。”
请安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妃嫔们汇报些无关痛痒的宫务,或者说说妃嫔的趣事。
期间,聂美人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御花园的菊花快要谢了,提议办个赏菊小宴,得到了几个低位妃嫔的附和。
智妃微笑着表示赞同:“聂妹妹有心了,秋日赏菊,确是雅事。只是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艾妃则哼了一声:“年年赏菊,也没什么新意。还不如多排几支新舞,届时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解闷。”
蔺景然一边小口啜着宫女奉上的茶,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这小学鸡式的争论。
嗯,聂美人想揽事出头,智妃稳坐钓鱼台看风向,艾妃直接掀桌子另起炉灶,精彩。
皇后被她们吵得头疼,揉了揉额角:“颖妃,你觉得呢?”
蔺景然笑道:“回娘娘,臣妾觉得,几位姐姐说得都有道理。
赏菊是风雅,观舞是热闹,都是给宫里添趣儿的好事。不过……
这菊花花期不等人,舞呢,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排好的。
不如先紧着赏菊,简单办一个,大家伙儿凑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
至于新舞,艾妃姐姐既有此心,不妨慢慢排着,等年节下,岂不是更热闹?”
皇后果然满意地点点头:“
颖妃思虑周到。那就依你所言。
聂美人,赏菊小宴的事就交由你操办,一切从简。
艾妃,排舞之事你也多费心。无事,便散了吧。”
请安结束后,蔺景然婉拒智妃一同走走的邀请,带着春桃、晚风慢悠悠往回逛。
她才没兴趣参与那些“姐妹情深”的后续茶话会,有那时间,不如回宫摆弄她的花花草草。
路上,挽风凑近低声道:
“主子,您刚才可真厉害!奴婢看那艾妃的脸都气绿了。”
蔺景然浑不在意:
“有什么厉害的,实话实说罢了。
她们争来争去,无非是想在陛下和皇后面前露脸。
我嘛,只想露个脸表示我来了,然后安生回去当我的咸鱼。”
挽风:“……”
回到明曦宫,春桃早已吩咐小厨房备好了清爽的早点和温热的牛乳茶。
用罢膳,蔺景然便来了兴致,指挥着宫人在廊下摆开阵势,要将新送来的几盆秋海棠和菊花重新搭配插瓶。
她挽起袖子,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腕,兴致勃勃地挑选花枝,剪掉多余的叶片,一边插花,一边还能分心听挽风打听来的新鲜八卦。
挽风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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