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采女这事尘埃落定,宫里很是消停了几日。连最爱传闲话的几个低位妃嫔都老实了不少,生怕那抄写《女诫》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
智妃瞧着是愈发沉静了,每日不是打理那点所剩无几的宫务,便是关起门来下棋、抚琴,像个真正的世外高人。
可薛采女悄悄递来的消息却说,智妃身边得用的宫女,往李采女和聂美人那儿跑得勤快了些。
这日,智妃正修剪着一盆兰草,心腹宫女低声道:“娘娘,聂美人那边……似乎有些眉目了。
前几日晚间,陛下在御书房批折子,聂美人‘恰好’路过,送了一盅亲手炖的冰糖雪梨羹,说是润肺。陛下……用了。”
智妃手中银剪一顿:“陛下说了什么?”
“只说了句‘有心了’,但张公公收下了炖盅,聂美人也在外头站了片刻才走。”
“够了。能留下印象便是好的。告诉她,不必心急,陛下欣赏的是沉稳。下次若有机会,不妨让陛下‘偶然’瞧见她的字。”
“是。”
智妃清楚,眼下风口浪尖,任何过火的举动都愚蠢至极。
聂美人这步棋,要下得轻巧,下在陛下疲惫需要舒缓的时候。
至于那明曦宫里的……智妃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且看能得意到何时。
另一边,郗砚凛近来待在明曦宫的时候格外多,有时连不太紧要的奏折也带过来批。
此刻,他正坐在书案后凝神阅着奏章,蔺景然则窝在旁边的软榻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翻看各地送来的风俗志。
蔺景然看到趣处,忍不住嘀咕。
“陛下,您说南边的人吵架怎么跟唱曲儿似的?要是当初艾采女在凤栖宫边哭边唱,您会不会就心软了?”
郗砚凛笔尖未停,头也不抬:“她若真唱,朕立刻让人把她丢出宫。太吵。”
蔺景然笑道:“那这个呢?北地的一种石头烤饼,听说香得很。陛下,咱们几时能出宫尝尝?”
郗砚凛搁下笔,看她一眼:“等年关忙完,若得空,带你去京郊行宫住几日,那儿有仿制的石炉。”
“当真?陛下金口玉言!”蔺景然眼眸一亮,丢下书就凑过来,扒着书案眼巴巴望着他。
她凑得近,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清浅果香。郗砚凛心念微动,伸手将她捞到身边坐下:
“朕何时骗过你?不过……”他指了指案上那摞奏折,“先帮朕把这些料理了。”
“啊?臣妾又不懂朝政……”
“不需你懂,分门别类即可。”郗砚凛将一沓关于秋收的折子推到她面前。
窗外秋光正好,室内茶温香暖。一个批阅奏章,一个在旁边“帮忙”整理,倒也安宁。
年关渐近,宫里上下开始为庆典忙碌,表面一片喜庆。
智妃的棋局在暗处悄然铺开,聂美人静候时机,明曦宫那位依旧是某些人眼中的钉子。
蔺景然浑若不觉,正扯着郗砚凛的袖子商量晚膳要不要试做那道乌鸡山药红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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