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心满意足地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听着这近乎撒娇的保证。只觉得通体舒畅,连日来的那点小别扭早已烟消云散。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愉悦:“允了。”
这一刻,郗砚凛觉得,自己的“夫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彰显与巩固。
“凛凛,还要…”
“凛凛,不够…”
“凛凛,轻点,疼~”
“凛凛,抱抱~”
“凛凛,亲亲~”
……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皇帝陛下,甚至难得地陪着阿瑞用了早膳。
郗砚凛还心情极好地亲自将阿瑞送到了上书房门口,看着太傅将那个因为父皇罕见送学而兴奋得小脸通红的小家伙领进去,这才步履从容地走向思政殿。
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映照着他唇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满足的笑意。
而明曦宫内,蔺景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看着镜中自己眼角眉梢残留的春意和颈间暧昧的红痕,她揉了揉酸软的腰,忍不住低骂了一句:“真是……赔本买卖……亏大了……”
但想到昨夜陛下那副被顺毛后心满意足、甚至有些傻气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蔺景然安心咸鱼躺到日上三竿,而郗砚凛要早早起来上班。
早朝。
郗砚凛沉静地听着底下臣工们的争论。
空缺的职位众多,牵扯的利益盘根错节。各方势力皆想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尤其是那几个油水丰厚或兵家必争之地的官职,更是成了众人争抢的焦点。
举荐的奏本雪片般飞来,理由五花八门,无非是夸耀己方人选如何德才兼备,暗指他人如何不堪大用。
“陛下,臣以为,原平州通判王敏之,虽在此次贪墨案中未受牵连,但其人保守懦弱,缺乏魄力,不堪升任知府重任!臣举荐……”
“陛下,万不可!王通判熟悉当地民情,处事稳妥,正是灾后安抚所需!反倒是李大人举荐之人,虽出身名门,却从未有过地方任职经验,岂非纸上谈兵?”
“臣附议!且栾城副将一职,关乎边境安稳,岂能轻易授予资历尚浅之辈?当择一老成持重之将……”
争论之声不绝于耳,看似为国举贤,实则多少掺杂着党同伐异、维护自身派系利益的私心。
郗砚凛冷眼听着,并未急于表态。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这些时日,他仔细翻阅了所有候选官员的履历考功。
结合蔺景辞密奏中对其人能力的评价乃至性情的描述,早已有了初步决断。
他要的不是哪一派的代言人,而是真正能办实事、安地方、稳边境的干才。
郗砚凛瞥了一眼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几位大臣,冷冷道:“依朕看,平州知府一职,便由王敏之升任。”
殿内顿时一静。方才反对王敏之的那位大臣脸色一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王敏之虽魄力稍欠,但胜在谨慎稳妥,熟知民情。平州经此大乱,眼下最需要的不是锐意进取,而是与民休息,稳定人心。此事,不必再议。”
郗砚凛顿了顿,对兵部尚书道:
“至于栾城副将周毅,资历虽浅,然此次查案中表现出的胆识与能力,有目共睹。长孙衍与蔺景辞皆对其赞誉有加。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朕意已决,擢升周毅为栾城副将,即日赴任。”
方才还争论不休的众臣,一时竟无人能出言反驳。
接着,郗砚凛又依据考功档案与实际情况,一一确定了其他几个重要职位的人选,其中既有世家出身者,亦有寒门才俊,更有如周毅这般因功破格提拔的。
他所依据的,并非其出身背景,而是其实际才能与职位需求的匹配程度。
一番雷厉风行的决断下来,原本预计要争执数日的北地官员任命,在短短一个多时辰内便基本落定。
那些想借机安插亲信、扩张势力者,见陛下心中早有成算且态度坚决,也只得悻悻然收了心思。
退朝后,郗砚凛回到思政殿,张德海笑道:“陛下圣明独断,今日朝堂之上,真是让人心服口服。”
郗砚凛淡淡道:“任人唯贤,本是帝王本分。只是这贤字,何其难辨。”
他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但愿这些人,莫要辜负朕之所托。去明曦宫走走。”
郗砚凛到了明曦宫,蔺景然正坐在廊下,对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阿瑞则在一旁的小几上,拿着小刀和一块木头,比划着似乎想雕个小马驹,眉头皱得紧紧的。
“陛下今日下朝倒早。”蔺景然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笑道,“看来是诸事顺遂?”
“谈不上顺遂,不过是快刀斩乱麻罢了。”郗砚凛在石凳上坐下,“自己与自己对弈,不觉得无趣?”
“左手与右手争,亦有乐趣。至少知己知彼,不会真生气。”蔺景然眨眨眼,“陛下可要手谈一局?”
郗砚凛未置可否,伸手从棋罐中取了一枚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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