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政殿内,郗砚凛听着张德海低声回禀柳月轩刚刚发生的精彩一幕。
张德海绘声绘色道:“……颖妃娘娘字字句句都在驳斥流言,维护陛下和皇后娘娘圣明,只是……言语颇为直白激烈,沈修仪似乎受了些惊吓……”
郗砚凛指尖敲着桌面,面上看不出喜怒。此时,宫人报颖妃求见。
“让她进来。”
蔺景然走进殿内,规规矩矩行礼,然后便直接道:“陛下,臣妾方才去柳月轩探病,说了些不大中听的话,特来请罪。”
郗砚凛看着她那副“我知道错了但我下次还敢”的神情,挑眉:“哦?爱妃说了什么?”
蔺景然爽快道:“臣妾骂那些背后嚼舌根的黑心肝烂肠子。”
还问沈修仪,她究竟是对陛下皇后不满,还是对龙裔有疑。”
张德海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
郗砚凛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倒是敢说。”
“臣妾不敢不说。”
蔺景然抬起头,目光清亮,带着一丝罕见的锐利和委屈。
“陛下,臣妾性子懒散,不爱争抢,但并非泥人性子。
往日些小打小闹,臣妾只当是解闷,从不放在心上。
可如今,有人要将谋害皇嗣这天大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甚至牵连到阿瑞,让他在学堂遭人非议!
臣妾若再忍气吞声,岂非坐实这污名?日后阿瑞在这宫里如何自处?
臣妾今日言语冲撞,惊扰沈修仪,是臣妾的不是,陛下如何责罚,臣妾都认。但此事,臣妾绝不认。”
她一番话掷地有声,眼圈微微发红,好一出美人落泪。
他抬手揉揉眉心,语气听不出情绪:“朕知道了。”
蔺景然悄悄瞧他一眼,等待下文。
他没说责罚与否,只淡淡道:“阿瑞受了委屈,朕会处理。你……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蔺景然行了一礼,头也不回,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她一走,郗砚凛便对张德海道:“去查,今日都有哪些人在五皇子面前胡言乱语。查出来,一律杖毙。”
张德海心头一凛:“是。”
郗砚凛冷冷笑道:“柳月轩的病,让太医给朕好好治。朕要看到龙嗣安然无恙,也要看到沈修仪……尽快康复。”
张德海低头应下,明白陛下这是不耐烦了。
当晚,便有几个在背后非议五皇子的小太监被雷霆手段处置。消息传开,后宫顿时为之一肃。
而柳月轩那边,太医院的院正被陛下亲自叫去严词询问后,开出的方子陡然变了,添了几味药性更直接、滋味也更苦的药材,并且奉命“务必让修仪娘娘早日痊愈”。
沈修仪喝着那苦得钻心的药汁,听着添福打听来的关于颖妃安然无恙、甚至陛下还为她处置宫人的消息,只觉得那药苦到了心里,浑身冰凉。
她这次,似乎是……真的惹恼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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