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安排妥当人手,吩咐仔细照料,方起驾回宫。
消息传到明曦宫时,郗砚凛已回思政殿批折子,蔺景然正看着阿瑞献宝似的将那串五彩斑斓的珠子手串塞到太子手里。
“太子哥哥,给你,我穿的,气派!”阿瑞仰着小脸,满是期待。
太子看着手里那串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杰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俊秀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无奈苦笑。
太子小老头似的揉揉阿瑞脑袋:“多谢五弟。功课近日可有懈怠?先生布置的《论语》可温熟了?”
阿瑞顿时苦了脸,蔫头耷脑地答了几句。太子考校完毕,见阿瑞答得尚可,便缓和了神色,赞许地给阿瑞讲个史书上的故事。
阿瑞眼珠子一转,随即顺杆爬,扯着太子的衣袖耍赖:“太子哥哥讲得没趣,重新讲!讲有趣些!”
太子无奈,忽而想起什么:“母后宫中小厨房新制了荷花酥和杏仁酪,你可要同去尝尝?”
阿瑞眼睛一亮,把功课抛诸脑后,拉着太子就往外走:“哥哥,要去要去!母妃,我和哥哥去皇娘娘宫里用膳,你自己也要好好用膳。”
蔺景然瞧着他们背影笑了笑,转身便去了思政殿寻郗砚凛一同用膳。
席间说起邬妃惊险产子之事,蔺景然轻叹:“真是万幸,人救回来了。不然那七个孩子……”
郗砚凛闻言,沉默片刻,道:“太医和稳婆有功,该赏。张德海,去,赏太医黄金和稳婆黄金百两,柔嘉宫上下赏三个月月钱,邬妃赏黄金千两,让她母亲进宫陪伴她几日。挑些适合邬妃的好药材和面料一并送去。”
晚膳蔺景然多饮了几杯御酿的桂花稠酒,酒意上头,胆子便肥了起来。她凑到郗砚凛身边,扯着他衣袖哼哼:“陛下~唱个曲儿给臣妾听听嘛……”
郗砚凛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胡闹。”
蔺景然不依不饶,伸出两根手指,试图去提他的嘴角:“那……那笑一个?要露出八颗牙的那种~”
郗砚凛偏头躲开,被她缠得无法,极其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堪称僵硬的“微笑”,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
蔺景然盯着看了半晌,失望地缩回手,嘟囔:“冷冷的,不好看……陛下都不会大笑的么?”
郗砚凛懒得理这醉鬼,撂下筷子,直接把人打横抱起,送往净室洗漱。
蔺景然和郗砚凛各自收拾完毕躺下,蔺景然滚进里侧,裹着锦被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地就把整床被子卷了个严严实实,把自己裹成了个蚕蛹。
蔺景然身后半晌没动静。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凉意和……低气压?悄悄扭过头,只见郗砚凛合目躺着,身上只穿着寝衣,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沉。
唔……好像……抢了陛下的被子?
她眨眨眼,犹豫了一下,然后裹着被子,像个巨大的蚕蛹宝宝,笨拙地、一拱一拱地滚了过去,滚进他怀里,连人带被子一起贴上他。
郗砚凛睁开眼,垂眸看着胸前这颗只露出个脑袋的被子卷:“这会儿离朕这么近,又不嫌弃朕冷冷的?”
蔺景然从被卷里努力伸出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醉眼朦胧地娇嗔:“谁说的?陛下怀里可暖和了……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很久很久没见过陛下了~”
她说着,手脚并用地像只树袋熊般缠住他,然后很大方地把卷走的被子抖开,分一半盖到他身上。
她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心满意足地咂咂嘴,一只手还像拍哄阿瑞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地拍着郗砚凛的肩头。
没过一会儿,那拍抚的力道就渐渐弱了下去,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响起,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郗砚凛:“……”
怀中人呼吸匀停,带着酒意的暖香萦绕。郗砚凛看着帐顶,肩头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下下轻拍的触感,竟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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