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从奏报中抬首,瞧了一眼蔺景然恬静的侧脸和阿瑞酣睡的容颜。
听到皇后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指尖微顿,复又垂下眼帘,舟舱内只余水声潺潺,和着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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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的松快日子如指尖流沙,悄然而逝。转眼便到了回銮之期。
虽只是在西苑小住几天,但离了那四方宫墙,骤然要回去,连阿瑞都有些蔫蔫的,扒着车窗看那渐行渐远的湖光山色,小脸上满是不舍。
“母妃,我们明年还能来吗?”他闷闷地问。
蔺景然替他理了理头上跑乱的小揪揪,好笑道:“天下何愁没有好玩的地儿,咱们这是回家,我儿何必不舍此间天地?
要寻乐子,你闲皇叔府里多的是。只是莫要因为乐子荒废学业。”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趴回窗边。
郗砚策大约是玩累了,歪在自家闲王府马车里补觉。江知遥与齐云舒低声说着话,不时留恋地看向窗外。
车驾迤逦入宫门,各宫妃嫔早已按品妆扮,于宫道两侧跪迎圣驾。
蔺景然扶着春桃的手下了车,郗砚凛与皇后径直回了各自宫殿,一众妃嫔也各自散去。
蔺景然刚换了身常服,挽风便端着茶进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娘娘,方才奴婢去取份例,听内府局的人嚼舌根,说咱们不在这些时日。
德妃娘娘协理宫务,很是公正严明,将各宫用度都细细梳理了一遍。
还特意关照了明曦宫,说咱们主子随驾在外,一应供给更需谨慎,不可逾矩,免得落人口实。”
春桃撇撇嘴:“话说得好听,实则处处掣肘,连咱们小厨房要领些时鲜果子,都比往日更难了!”
蔺景然浑不在意:“由她去。她越是这般“关照”(找茬),才越是显出她的底气不足。”
“可是娘娘……”
“无妨。陛下刚回宫,前朝事忙,这点小事,不必拿去烦扰圣听。她明德妃向来演着这贤良淑德、克己奉公的戏码,咱们便看着。日子长了,谁急谁慌,还不一定。”
此时柳七公公随着墨书公公笑眯眯地进来:“颖妃娘娘安。陛下让奴才来传个话,说晚些时候过来用膳,让娘娘不必特意准备,清淡些便好。”
蔺景然笑道:“有劳柳七公公。本宫知道了。”
墨书送走柳七后,春桃低声道:“陛下还是记挂着娘娘的。”
蔺景然摇了摇头。
心想:我又不在意。
晚膳时分,郗砚凛果然来了。
膳食摆上,皆是清淡可口的家常菜色。
席间,郗砚凛笑道:“西苑……倒是清静。嗯。朕听闻,朕不在时,德妃协理宫务,颇为尽心。”
蔺景然心知郗砚凛这是问后宫消息来了,等着她诉苦,不过明德妃以前和现在又没害她和阿瑞。
所以蔺景然只是笑道:“德妃姐姐素来周全能干,有她打理,宫中自是井井有条。”
郗砚凛捏捏她的脸,叹气道:“宫中不比西苑,凡事……自己留神。”
蔺景然挑眉,戏谑道:“陛下,这样关心我了?”
郗砚凛翻白眼:“朕以前不管你了?”
蔺景然笑嘻嘻地赶紧顺毛,然后两人眉来眼去,蔺景然主动亲亲抱抱啃啃,摸腹肌,一夜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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