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战舰返程的星途上,虚空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震颤——不是暗熵族的常规攻击,而是一道凝聚了暗熵本源的“蚀星湮灭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攥住了星核战舰的引擎核心。孙浩刚察觉到危险,战舰就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防护罩如同玻璃般碎裂,黑色的暗熵能量顺着裂缝涌入,直刺他的识海。
“侯爷小心!是暗熵族的‘陨星始祖’!”石矶嘶吼着扑上来,用身体挡住暗熵能量,可这能量远超星核境的防御极限,石矶的身体瞬间被侵蚀,化作一缕黑烟。孙浩目眦欲裂,举起星芒战刀凝聚剑心之力,可暗熵能量已穿透他的护罩,顺着经脉涌入星魂本源——他能清晰感受到,剑心在崩裂,守道印在消散,连与东皇钟残片的联系都在快速减弱。
“哈哈哈!孙浩,你以为万族联合就能抗衡暗熵?”虚空传来一道苍老而疯狂的声音,暗熵能量凝聚成一道虚影,“今日,我便抽你真灵,毁你道基,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蚀星湮灭波再次爆发,孙浩的星核境修为如同潮水般退去,星芒战刀崩碎,东皇钟残片也黯淡到失去光泽。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只在最后一刻,感受到真灵被一股外力撕扯,朝着未知的虚空坠落——他以为这是终结,却不知是另一场轮回的开始。
再次睁眼时,刺鼻的药草味与汗臭味扑面而来。孙浩躺在一间狭窄的木屋角落,身下是铺着稻草的硬板床,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衫,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想调动力量,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剑心、守道印、星核境之力,甚至连东皇钟残片的联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缕微弱的真灵,附着在这具孱弱的身体里。
“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晒药草!”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壮硕的少年踹了踹他的床脚,“别以为装病就能偷懒,杂役院的规矩你忘了?再不动,今天的饭就别想吃了!”
孙浩艰难地坐起身,脑海中涌入这具身体的记忆——原主名叫“林浩”,是青云宗最外围的杂役弟子,天生灵根残缺,只能修炼最基础的《引气诀》,如今卡在炼气一层已三年。前几日因不小心打翻了外门弟子的丹药,被打成重伤,扔回杂役院后就没了气息,才让他的真灵得以入驻。
“炼气一层……杂役弟子……”孙浩苦笑。从星核境修士到炼气一层的杂役,从执掌混沌至宝、万族敬仰到任人欺凌、连温饱都成问题,这样的落差,足以让任何人心灰意冷。可他想起石矶的牺牲,想起剑星上的守护之诺,想起昆仑星域的众生,心中的绝望又被坚定取代——只要真灵还在,道途就未断绝,哪怕从头再来,他也要重新修炼,找回力量,继续对抗暗熵族。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胸口的伤口扯得生疼,却还是拿起墙角的药筐,朝着杂役院的药田走去。初春的清晨还带着寒意,药田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粗布鞋,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可他没有停下——这具身体虽弱,却也是他重获力量的根基,他必须先养好身体,才能谈修炼。
晒药草的过程枯燥而繁琐,需要将采来的草药分类、清洗、晾晒,稍有不慎就会损坏药材,面临杂役院管事的打骂。孙浩却做得格外认真,他想起在青云界当凡人时的经历,想起那时用双手耕地、劈柴的坚韧,心中的浮躁渐渐沉淀——修炼本就无捷径,哪怕是最基础的杂役活计,也能磨砺心性。
傍晚时分,孙浩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木屋。杂役院的晚饭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配上一块黑乎乎的窝头,可他却吃得格外香甜——这是他重活一世后,第一顿安稳饭。饭后,他坐在床前,取出原主藏在枕下的《引气诀》,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仔细研读起来。
《引气诀》是修仙界最基础的功法,只能引导天地间的微薄灵气,汇入丹田形成气感。灵根残缺的修士,往往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突破炼气一层,原主就是因为灵根太差,才迟迟无法进阶。可孙浩不同——他曾是星核境修士,对灵气的感知、对功法的理解,远超常人。哪怕这具身体灵根残缺,他也能从《引气诀》的字里行间,读出被常人忽略的细微变化。
“原来如此……《引气诀》的关键不在‘引气’,而在‘导气’。”孙浩闭上眼,按照自己的理解调整呼吸。他没有像原主那样强行吸收灵气,而是引导着天地间的微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流转,避开灵根残缺的堵塞之处,一点点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丹田处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是气感!寻常杂役弟子需要数月才能感受到的气感,他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成功引气。孙浩心中一喜,却没有急于求成,而是继续引导灵气缓慢流转,如同细水长流般,一点点修复着这具身体的根基。
接下来的日子,孙浩一边完成杂役院的活计,一边偷偷修炼。他白天晒药草、劈柴、挑水,晚上则借着月光研读《引气诀》,调整修炼之法。他发现,这具身体的灵根虽残缺,却有一种特殊的“韧性”,哪怕灵气吸收缓慢,却能牢牢锁住丹田中的灵气,不易流失——这或许是他重活一世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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