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内,香烛鼎盛,梵唱庄严。
保定帝段正明率领皇室成员于佛前虔诚拈香,众僧诵经之声不绝于耳,祥和之气弥漫。然而,在这庄严肃穆的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以本因方丈为首的天龙寺“本”字辈高僧,看似闭目诵经,实则气息隐隐相连,如同布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重点笼罩在段誉周身以及大殿后方某个隐秘方向。他们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那位端坐在贵宾席上、面带慈悲微笑的吐蕃国师鸠摩智身上。
鸠摩智手捻玉念珠,神态悠闲,仿佛完全沉浸于佛法妙音之中,但他那双偶尔开阖间精光四射的眸子,却如同盘旋的苍鹰,不断扫过段誉以及本因等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笑容。
段誉站在父亲段正淳身后,被这无形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目光游移,时不时偷偷望向殿外,恨不得立刻溜走。
偏殿屋顶,林天《破妄神目》将殿内情形尽收“眼”底,如同观看一场无声的戏剧。他能清晰地看到各方气息的流转、碰撞,以及那隐藏在平静下的惊涛骇浪。
“都在等对方先出手…”林天心中明了。鸠摩智在等天龙寺露出破绽,或者等一个更好的发难借口。而天龙寺则严阵以待,希望能安然度过法会。
冗长的仪式环节终于过去,到了高僧讲经的环节。本因方丈上前,宣讲了一段《金刚经》精义,佛法精深,令人叹服。
然而,他话音刚落,鸠摩智便抚掌轻笑,开口道:“方丈大师佛法精深,小僧佩服。然则《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既如此,贵寺又何必执着于那‘有相’之剑经,徒增烦恼呢?”
图穷匕见!他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向了六脉神剑!殿内气氛瞬间绷紧!
本因方丈面色不变,合十道:“国师此言差矣。佛度有缘人,法亦渡有缘人。剑经虽是‘相’,亦是护法之器,斩烦恼之刃。执着于‘空’,亦是执着。国师着相了。”
两人以佛法为机锋,言语交锋,实则句句指向六脉神剑。殿内众僧皆屏息凝神,一些听不懂的香客也感受到气氛不对,变得安静下来。
鸠摩智哈哈一笑,忽然转向段正明,道:“陛下,小僧听闻段氏祖传六脉神剑乃天下至高剑法,威力无穷,心生向往久矣。今日恰逢佛诞,不如请陛下施展一二,让我等凡夫俗子也开开眼界,一睹天朝绝技,岂不亦是佛门广结善缘之美事?”
他竟直接向大理皇帝提出这等无礼要求!段正明脸色微沉,段正淳更是面露怒色。
本因方丈正要开口回绝,忽然,异变陡生!
只见站在段正淳身后的段誉,似乎被鸠摩智话语中蕴含的某种精神秘术所引动,又或是体内胡乱修炼的北冥真气与凌波微步气息受到刺激,突然“啊”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晃,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向前点出!
嗤! 一道无形无质、却凌厉绝伦的剑气竟从他指尖勃发而出,擦着鸠摩智的僧袍衣袖而过,将其袖角割裂一道整齐的缺口!剑气余势不衰,击中后方一根梁柱,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
商阳剑!六脉神剑之一!竟然在段誉无意识状态下被激发了出来!
刹那间,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段誉,包括段誉自己,他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鸠摩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无比炙热和贪婪的光芒!果然!这段家小子果然身负六脉神剑!而且似乎自己都无法控制?真是天助我也!
本因、本观等天龙寺高僧则是脸色剧变,心中叫苦不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隐藏在屋顶的林天也是微微一惊:“这就激发了?这段誉的气运果然非同一般…不过,也好,水越浑,机会越多。”
“放肆!”段正淳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呵斥段誉,实则将其护在身后。 鸠摩智却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妙极!妙极!原来六脉神剑竟如此神奇,段公子年纪轻轻已有此造诣,佩服佩服!既然段公子已施展神技,那便请不吝赐教,让小王完整领略一番六脉神剑的风采吧!”
他竟顺势就要动手强逼!
“国师且慢!”本因方丈踏前一步,周身气势勃发,与身后四位本字辈高僧气息瞬间连成一片,如同五座山峰,牢牢护住段誉,“此乃佛门清净地,国师欲行强梁之事,莫非视我天龙寺无人否?”
鸠摩智面色转冷:“方丈是要阻我求取真经了?也罢,久闻天龙寺‘枯荣禅功’与‘一阳指’绝学,今日便一并领教了!”
大战,一触即发!
殿内香客见状,吓得纷纷后退,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呵呵,好热闹的法会。” 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忽然从殿外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混乱,传入每个人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气质卓然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大殿门口,正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地看着殿内众人,正是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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