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诺娅如约而至地来到海格小屋,打算继续自己的义务劳动,却发现大门没锁,屋内却空无一人。
壁炉里的柴火早已熄灭,石桌上还放着半杯冷掉的南瓜汁,海格显然是临时离开的。诺娅勾了勾手指,脚边一片枯黄色的树叶落在了她的手中。
叶片瞬间变成羊皮纸,她用海格窗台上的羽毛笔尖蘸取棕色墨水瓶里快要见底的零星墨水,留下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海格,我去禁林巡视了,日落前返回。诺娅。”
这是诺娅不知道这是自己多少次独自进入禁林,但今夜空气中弥漫的甜腥气息让她心跳莫名加速。
当月亮升上天空,诺娅在一片植物丛中发现了一具圣洁的躯体。独角兽的脖颈处有一道狰狞的撕裂伤口,银白的鬃毛被血渍黏结,眼眸黯淡无光。
她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兽皮,残留的体温让死亡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梁,只有最黑暗的巫师才会犯下这种亵渎生命的罪孽。
饮用独角兽之血者将获得苟延残喘的生命力,代价却是永世被饥渴与痛苦吞噬的诅咒。
梧桐木魔杖立刻握在掌心,诺娅屏息凝神,循着拖拽痕迹向密林深处移动。
绕过一株百年古橡树时,她看见月光下那个佝偻的黑影:黑袍下枯瘦的手指正插入独角兽的喉管,血液顺着指缝留淌进他的口中,发出令人作呕的吞咽声。
“昏昏倒地!”诺娅的无声咒擦着黑衣人耳畔飞过,击中后方的紫杉树。黑袍人猛地转身,兜帽下露出的面孔被阴影覆盖,唯有闪烁着残忍与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她。
“阿瓦达索命!”绿光带着死亡的恐惧席卷而来,诺娅将魔杖狠狠砸向地面:
“移花接木!”
十步外的巨大橡树飞速横移,硬生生挡在绿光飞来的路径前。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三人合抱的树干从中折断,焦黑的断口处冒着黑烟。
“星火燎原!”诺娅怒吼着念出魔咒。杖尖射出的火星在空中炸裂成数百个金色的火球,如同灭世的陨石般倾泻而下。
火焰吞噬黑袍的瞬间,她看见对方身体化作无数蝙蝠四散飞逃,空气中只留下一缕刺鼻的气味。那是阿瓦达索命咒的残留气息,也是食死徒的标志性味道。
禁林重归寂静,只有独角兽的尸体在月光下泛着惨白。诺娅坐在焦黑的土地上,思考着是否还有救治独角兽的可能。
虽然没能留下对方,但魔杖发出火焰余温告诉她:那个饮血者的灵魂已被火焰灼伤,至少半年内无法再使用黑魔法。
她折断一根树枝变成木盒装入独角兽的遗体,打算带回去交给海格。
回到海格小屋,当她掀开盒盖,独角兽蜷曲的鬃毛与僵硬的肢体暴露在火光中。
海格手中的茶壶“哐当”砸在石灶上,褐色茶水流出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这个身高三米的壮汉此刻竟像被施了石化咒,睁大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精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梅林的胡子!诺娅,你……”他粗糙的嗓音卡在喉咙里,指节因攥紧雨伞魔杖而泛白。
“不是我干的!”诺娅猛地挥动手臂,袖角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奶酪。
她一把抓住海格粗壮的手腕,冰冷的指尖让对方打了个寒颤:“今晚禁林边界巡逻时,我在禁林深处发现它的。
当时有个穿黑袍的人正跪在尸体旁,嘴里还在吸食独角兽的血。他一看见我就用索命咒疯狂攻击我,结果却被我打伤逃脱了。”
海格的呼吸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邓布利多……这件事必须立刻告诉校长!”
他们走入城堡,诺娅抱紧木盒看着海格用巨人特有的蛮力推开邓布利多办公室大门。
邓布利多抬起头,而麦格教授则坐在凤凰福克斯身旁,警惕地锁定诺娅怀中的木盒。
“邓布利多教授,”海格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独角兽……禁林里的独角兽,又死了一头。”
她深吸一口气,将几小时前的经历原原本本地铺展在两位教授面前。独角兽遗体旁的血迹,黑袍人发出的索命咒光芒。
“你独自面对了未知的威胁,为我们带回了重要的信息。”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如旧,“勇气与智慧并存,这是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的珍贵品质,诺娅。你做得很好。”
诺娅内心其实很想反驳说自己其实是个赫奇帕奇。
麦格教授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停顿片刻,转头对她释放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让你加入禁林夜巡时,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又闯下什么祸。”
她放下笔,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独角兽的遭遇只是开始,禁林深处恐怕藏着比我们预想更危险的东西。若不是你及时发现……”
走廊里传来厚重脚步的声响时,诺娅正准备离开。海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巨汉的耳朵微微泛红,手里提着一个用粗麻绳捆扎的包裹。
“诺娅……”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这是刚烤的岩皮饼,比上次给哈利的甜些。”
诺娅接过包裹。
邓布利多最后对麦格教授说了一句:“霍格沃茨的守护,从来不只依靠石墙与魔咒。”
诺娅回到私人休息室,从包里掏出海格送的那袋岩层饼。
当第一口咬下去时,牙齿仿佛撞上了鹅卵石,这饼硬得简直能和麻瓜街道的井盖媲美。
她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把眼泪都震出来。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上次路威的事其实还在记仇,居然用石头饼来报复我。”
正要把饼扔进垃圾桶,魔杖尖端忽然闪过一道银光。诺娅拍了下额头:“梅林的胡子,我怎么忘了这个!”
她挥动魔杖轻声念出“软化咒”,杖尖的光点落在饼上,再咬一口时,口感竟变得像蜂蜜蛋糕般松软,带着坚果与燕麦的焦香在舌尖化开。
半小时后,整袋岩层饼都进了她的肚子。诺娅的小手不停地揉着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饱嗝,连手指缝里沾着的饼干渣都没放过。
窗外的星光漫过房间时,她已经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嘴角还沾着饼干碎屑,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梦里似乎又见到海格咧嘴笑着递来新的点心,这次她学聪明了,先对着盘子连念了三遍软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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