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诺娅穿过长廊。当她在餐厅门口停下脚步时，一个穿着淡蓝色丝裙的少女坐在扶椅看着她，用银质小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面前的牛奶。
"你就是父亲从森林里捡回来的侍女？"伊莉雅突然开口，蓬松的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眼眸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黄宝石，此刻正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诺娅。
是的，小姐。我叫凯瑟琳。"她微微屈膝行礼，却在看见伊莉雅正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别那么严肃。"少女突然看着眼前和自己年纪相当的侍女笑了起来，她将手中的银勺丢入杯中，"那些繁琐的礼节真是太无趣了，你看——"
她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提起裙摆，裙摆下方会触碰到地面的部分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改短，能够见到小腿，“你看这样不是更有趣吗？可以跑的更快。"
“这是厨房早上送来的奶茶曲奇饼干，你要尝尝看吗？"伊莉雅突然凑近诺娅，少女呼吸中还带着奶茶的的香甜，她把两块饼干塞在诺娅手中，"你是觉得是奶茶泡的好吃，还是涂抹巧克力的好吃？"
她也不等诺娅回答，就自顾自地说，"我喜欢把两种混在一起吃，再加上鱼子酱。你有吃过鲱鱼吗？侍女们都说味道难闻，是只有野蛮人才会吃的东西。
做为一位贵族淑女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不过管她呢，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对吧？"
诺娅本来还担心这位小姐会不会非常的刁蛮任性，没想到她的性格竟然如此活泼随和。
诺娅告诉她，鲱鱼用盐腌制后太咸了，应该重新洗干净。再用香料胡椒重新涂抹烤制。伊莉雅听到后连连点头，表示父亲是捡到宝了。
伊莉雅小姐的嘴角还残留着饼干的碎屑，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像发现了宝藏般迫不及待地拉住诺娅的手腕。
“你一定要去看看我的花园，”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热可可，“这个季节，郁金香的花瓣和香气，沾着露水时就像传说中精灵一样美丽。”
诺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拖拽着小跑带到了花园里。路上巡逻的护卫们都在议论这突如其来的段奇妙友谊。
伊莉雅忽然停住脚步，像变魔术般从身后捧出一株紫罗兰：“这是见面礼，母亲说这是幸运的象征。”
伊莉雅突然吹了声俏皮的口哨，一只雪白小猫从玫瑰丛后窜出来，扑向她们。
“这是雪球，”她笑着轻轻拍了怕小猫的脑袋，“它最喜欢吃鲱鱼了！每天至少都要吃两条。”
她们两个还在花园和小猫玩耍，忽然听见侍女轻叩房门："小姐，还有凯瑟琳，文化课的时间到了。"
文学课上，满头白发的老教授指着黑板上一个荷兰语单词提问："凯瑟琳，你试着拼读一下这个词。"
诺娅看着伊莉雅好奇的目光，故意结结巴巴地将单词念成了错误的音节。可当教师转身书写时，她下意识地故意拼错的字母纠正——这个细微的举动没能逃过老师的眼睛。
"你其实认识这些字，对吗？"教师放下粉笔，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锐利。诺娅的脸颊泛起红晕，手指绞着衣角低声道："我的父亲曾是一位商人，为了记账教过我几年。"
这个解释让教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继续追问。
算术课上当伊莉雅还在绞尽脑汁的计算时，诺娅已经解出了老师写下的题目。
"答案是九又四分之三个杜卡特金币。"她报出答案时，连自己都惊讶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数学天赋。
老师推了推眼镜，对她表达了一个赞赏的微笑："你是我教过进步最快的学生，明天开始可以学习卡尔达诺公式了。"
夕阳西下时，伊莉雅看着诺娅的算术笔记不断地惊叹："你确定只学过记账？为什么连那什么虚数都会算！还有卡尔迪诺是谁啊。"
诺娅也是一愣，她哪里懂什么虚数？她最多知道个马铃薯。她就是个出门买东西都要别人帮忙计算差价的数学笨蛋。
不然算术占卜也不至于连塔罗牌这种只需要选个数字的占卜方式都能把牌弄混。
好在龟壳占卜完全不需要数学知识，也成为了她唯一掌握的占卜方法，不然她对占卜学领域的学习就不是短板而是空白了。
看来身体的原主人凯瑟琳具有极高的数学天赋，如果不是一位女巫的话，应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家吧。
诺娅只能笑呵呵地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虚数嘛！很简单的。”
然后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的数学理论，比如“虚数其实是空间在平面上的投影”“时间的曲率与复数的模长之间存在……”。
说到最后诺娅就连自己都绕晕了，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假装刚才那段发言是在开玩笑胡扯。
剑术课上伊莉雅双手握紧训练木剑，她深吸一口气，不断的挥舞着。木剑在空中出现划过空气的响声，伊莉雅非常得意。
凯瑟琳这次肯定会求小姐我好好指导她训练剑术，美丽善良的伊莉雅小姐肯定不会放弃她的好友的。
这时她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与武器架碰撞的声响。
回头时，伊莉雅感觉体内血脉喷张直冲头顶。诺娅正站在武器架前，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倾。她伸伸懒腰踢踢腿活动了一会，竟然十分轻松地提着一柄超过两米的双手战斧。
那本该由成年战士双手握持的武器，此刻在她手中却轻如鸿毛，斧刃反射的阳光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更令人窒息的是，诺娅竟单手将战斧举过头顶，她不停地旋转，沉重的巨斧在她手中是行云流水，虎虎生威。
这不可能..."伊莉雅的木剑"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分明看见诺娅手腕纤细柔弱，身体瘦骨嶙峋的，如今手中这柄战斧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武器。
伊莉雅感觉自己内心的世界观崩塌了，凯瑟琳该不会是西班牙人派来的杀手吧？这真的只有八岁？
诺娅还在傻乎乎地舞着战斧，丝毫没有意识到远处的伊莉雅已经震惊到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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