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娅望着那群醉醺醺的士兵，突然注意到队列末尾有人正偷偷地打牌赌钱，而角落里几个背着空麻袋的家伙眼神躲闪，那是在走私军粮。还有的人缺少武器，估计已经在黑市倒卖了。
她恍然大悟，父亲哪里是派她来练兵，分明是扔给她一个烂摊子让她锻炼自己。
正当她准备开口训话时，一个大胡子士兵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走了出来："你个小丫头也配指挥我们？不如让我来好好疼爱你。"
周围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人甚至把头盔丢在地上当球踢了起来。
尽管亲王严令禁止她在军营动用魔法，但此刻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
她猛地拔出腰间长剑，锋利的剑刃已精准地架在大胡子士兵的脖颈上。
"不想死的，就给我把营地整理好。"她的声音极具威慑，"天黑之前，所有武器盔甲必须磨到看不见锈迹，火药库的每一袋火药都要拆开检查受潮情况，还有谁敢倒卖物资？一律按军法处决。"
她手中的剑刃在大胡子的脖子上压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不服从命令的，到时候我就用你们的喉咙试试这把剑是否锋利。"
大胡子士兵怀里的女人吓得瘫软在地，诺娅从钱袋里抓出一枚银币丢在她面前："拿着钱滚出军营，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就不是被赶走这么简单了。"
女人连滚带爬地捡起银币消失在营门后，诺娅的目光扫过顿时安静下来的士兵们："从今天起，除了我以外，任何女性不得踏入军营半步。现在，立刻，马上开始干活！"
士兵们这才慌忙捡起地上的头盔开始手头的工作。
诺娅收剑入鞘时，她望着士兵们不情不愿的工作态度，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震慑。
方才拔剑的瞬间，她已在心中计算着：若是不使用魔法，单凭自己的剑术，或许能勉强对付这二十几个老兵痞子。但前提是对方不使用火枪、弓弩和长矛，当然投石索和标枪也不行。
可即便能赢，这种武力压制又能维持多久？迟早会因为积怨爆发兵变。
她转身走向主帅的营帐，鞋底踩过泥泞的道路。
帐外的卫兵见她过来，慌忙立正行礼，他们显然已听说了方才营中的骚动。
诺娅掀开帐帘，莫里斯亲王正坐在地图前研究地形。
"殿下。"她行了个军礼，"我需要一套切实可行的奖惩制度。您交给我的是意大利来的雇佣军吧？"
亲王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过诺娅沾着泥巴的铠甲，他笑着看向诺娅："哦，被你发现了吗？你终于明白，剑能劈开铁甲，却得不到士兵的忠诚？"
他手指在地图边缘轻轻敲击，"这只是一小部分，整支军队陋习积重难返，光靠军法砍头杀个三天三夜都是砍不完的。你可知第五兵团去年为何能在南方大捷？"
诺娅摇摇头，虽然她看了历史剧本的故事背景，却对具体军务不甚了解。
你觉得那些老兵痞子为何愿意为我卖命？”
诺娅挠挠头，不解的问他:“总不会是为了信仰和自由？为了荷兰的独立而战？"
“别开玩笑了，孩子。他们连字都不认识，哪里会理解这些东西。他们只想知道自己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他将羊皮纸推到诺娅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军功兑换细则：从金银土地到骑士爵位，甚至包括减免家人的税收等等的特殊条款。
"亲王为她详细介绍，"因为每斩杀一名敌兵，就可获得一枚银币。斩杀十名敌人，便能兑换一块良田。斩杀一百名敌人就能获得骑士的爵位。
诺娅的手指抚过纸面，忽然注意到角落处的文字："临阵退缩者，不论什么原因，一律剥夺所有财产爵位，还要当众处决？"
"慈不掌兵。"亲王的声音毫无波澜，"但你也要记住，赏罚需分明。明日起，你去金库领五十枚银币。
谁最先把盔甲磨亮，火药检查无误，就给他一枚硬币。
连续五日得银币者，升任小队长。"
他又补充道，"至于那些走私倒卖的，你可以在黑市安插眼线，抓两个带头的人当众斩首。用他们的人头给其他人立个规矩。"
亲王起身拍了拍诺娅的肩膀："去吧，我的小雏鹰。记住士兵的忠诚，从来不是靠刀剑逼出来的，而是要让他们相信，跟着你能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诺娅拿着那卷羊皮纸走出亲王的营帐，她回来时弥漫着酒气与臭味的营地竟变得截然不同。
武器和盔甲被擦的锃光瓦亮的，散乱的兵器架摆得笔直，火药桶被放在远离火焰的高处用帆布包裹好。
"大人？"一个小个子的士兵直起身，"您来得正好，弟兄们刚把军械库给洗干净了。"
诺娅的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营地，满意的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她走到这名士兵面前，将布袋里的一枚银币握在掌心。
"我叫托...托马斯，大人。"他的声音有点发抖。他身后几个老兵停下手里的活计，目光像钉子一样扎过来，有嫉妒有期待。
"军械库的火药桶都检查过了？"她故意问道。
"是！受潮的火药单独放在东边的仓库里。"托马斯的声音拿到银币后稳定了不少。
银币被诺娅丢给他。托马斯下意识地用手接住。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长胡子老兵却狠狠吐了口唾沫。
"从明天起，"诺娅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诱惑，她摇晃着叮当作响的钱袋，"每天早上我都会来检查军械和训练情况，第一个让我满意的人，银币归他。"
她的目光扫过所有士兵的脸，那些曾经不服管教的眼睛里，此刻竟都如饿狼一般盯着那枚银币，"连续五天拿到银币的，升小队长。"
士气为之一振，诺娅看到颇有成效，心里十分欢喜，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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