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和占丙回到占家时,吕伯已经离开。
占家其他三人关心考试结果,就只有永宁看着吕伯留给她的竹签发呆。
因为上面只刻了一句话“离卦九四爻为最凶卦,尔乃天降贵人,定能逢凶化吉。”
这应该是在解释他俩那天被胡蜂蛰的事,只是这末尾落款处的一个“尚”字,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吕伯他临走前就没说什么吗?”
占阮听完占丙描述宗考过程,朝她看了过来:“吕伯还有一女,他是去找女儿了。”
“尔算的是生双胎姐妹?”
永宁听吕伯是去找女儿了,这才放心下来,然后回答:“是啊,我断的象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有其他可能。”
占阮又问:“双胎之命,世间少有,丙算的是独子,这分明是两个天差地别的卦象,可知其他人的卜卦结果?”
一旁的占甲说:“公玉今日神色如常,难以探之。只是在提及恩人之时,方拧眉作思。”
占乙则是说:“那农妇吾认识,她家夫君是街上有名的老木匠,其儿两年前成亲娶了隔壁巷口的一户织女家的女儿,之后儿媳一直未孕,好不容易,今年年初听说怀上了,算算时间,应当是最近生产。”
占阮神色严肃:“吕伯的卜卦之术向来灵验,可偏偏他今日醒来执意要离开。”
“夫子有说何时公布结果吗?”
占丙情绪不高:“并无,只说到时瞽宗自会通知。”
永宁这一天过得也是稀里糊涂的,她也搞不清楚占家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假如她和占丙都没过宗考,他们要怎么办?如果她没过,占丙过了,就意味着她和占阮之前的交易作废了,她就要另作其他计划。如果是她过了,而占丙没过,她的压力就大了。
占阮突然起身:“甲去公玉那里打听消息,乙回粮铺蹲守问询,丙和永女跟吾去那农妇家查看一二。”
永宁更加不解了,这个时候去人家家里干什么?万一把孕妇吓到了可不好。
可没想到的是,无独有偶,等她们到了农妇家门口时,已经围满了人。
有的人自然是跟她们一样是前来查看情况的,也有的人是听说宗考题目来凑热闹的,更有的人意图不明穿插在人群中……
因为人太多,农妇家的大门一直紧闭,众人等了半天,才等来“人早已被占氏接走”的消息。
人群这才陆陆续续散开。
永宁本以为占阮应该会放弃这个念头了,没想到她直接带着她们去了占氏祖宅。
……
永宁从踏入祖宅那一刻,心就有些惴惴不安。
“妇阮,这样不太好吧?”
占阮背脊直挺,头颅高昂,有一种誓不罢休的气势:“此前,曾有高人算出王寿命将至,宫中必会动荡,吾不能放过眼下任何一个机会。”
嗯?
商王快不行了!
永宁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立马就想到商王死后就意味着纣王要继位了,未来局势确实是会越来越乱。怪不得占阮如此急不可耐了,如果纣王继位,也就意味着公子启的谋划要付之东流了,占氏的位置确实岌岌可危。那这个“高人”是真的算出来的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秘密?占阮又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个高人?
三人就在宅子里等了半天,最后还是熟人梁掌柜的儿子占禾来赶人的:“妇请回罢,四爷不在。”
占阮丝毫不顾情面,毫不客气:“那占二呢?吾要见占二爷!”
吁……
啧啧,这占阮还认识占四和占二呢?
永宁侧目而视,心中连连感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她开启了吃瓜模式。
占禾不卑不亢,依旧面无表情说:“不在,族长发话了,一律不见。”
“好一个占氏!”
占阮怒斥一声,也不再纠缠,转身就走。
“等等!”
占禾再次出声。
“劳烦永女留下,公瑾有账目之事相商。”
恭敬有礼,和刚刚的不近人情简直判若两人。
呃……
永宁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这个时候有什么账目啊?
占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了一声,朝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占丙直接离开了。
永宁跟着占禾来到占瑾的院子里,屋内已经点起了油灯,光影交错,占禾到了门前就走了,显得气氛越发诡异了。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内。
“小人见过公上。”
这次她长记性了,跪了下来行礼。
占瑾盘坐在不远处的木榻上,油灯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神色莫名,随意披散着中衣,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芝兰玉树朗月如风,有的只是一股鬼魅妖异的无名的压迫感。
这是……
永宁瞥到此情此景,不由地就激灵了一下,急忙紧张地紧了紧衣领。
虽说原身才有十一二岁,发育还不完全,可耐不住这副身子模样水灵娇美,这孤男寡女的,谁大晚上查账啊,万一占瑾就是那种强占民女的衣冠禽兽故意找借口让她来的呢?她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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