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山庄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赵康立于院中那棵百年古树下,闭目凝神。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一缕微不可察的紫气便如游丝般飘来,被他鼻息轻轻吸入。
这便是朝阳紫气。自他摸索出吞吐日月精华的法门后,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吸纳这缕紫气,已成了雷打不动的功课。紫气入体,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所过之处,丹田内的真气便会泛起一圈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看似细微,日积月累下,却让下丹田的内力越发浑厚。
此刻的下丹田,早已不是初时的气态真气,而是化为了一片澄澈的“真液”,宛如缩小的湖泊,在丹田内静静荡漾。赵康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滴真液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化作汹涌的内力,流转于四肢百骸。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雾在晨光中消散。睁开眼时,眸中闪过一丝莹润的光泽,随即隐去。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肌肤细腻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这是上中下三丹田齐开后,肉身被真气反复淬炼的结果。
中丹田位于膻中,这里汇聚的并非真气,而是磅礴的气血之力。赵康内视时,能看到一团赤红如血的能量在胸腔内流转,与心跳的节奏相合,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股强悍的生机。这是他融合唯我独尊功的淬炼之法后,将肉身潜能激发到极致的体现,寻常刀剑已难伤他分毫。
至于上丹田,也就是眉心识海,更是玄妙。那对阴阳巨鲲如今已长到数丈大小,黑鱼白鱼首尾相衔,在混沌气海中缓缓游动。鱼身掠过之处,混沌之气被搅散,化为精纯的精神力融入巨鲲体内。赵康能感觉到,自己的神识越来越敏锐,不仅能洞察周遭百丈内的风吹草动,甚至能隐约“看”到他人的情绪波动。
“先生,该用早膳了。”兰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温婉柔和。
赵康转身,见梅兰竹菊四人端着食盒站在门口,李青萝则倚在门框上,含笑看着他。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长发松松地挽着,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婉。
“今日做了莲子羹?”赵康闻到食盒里的清香,笑着问道。
“嗯,用后山池塘里刚摘的莲子炖的,加了些冰糖。”竹抢着回答,眼中带着邀功的神色。
众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在碗碟上,映出细碎的光斑。莲子羹清甜爽口,配上刚出炉的桂花糕,滋味正好。赵康看着身边的人,李青萝低头舀着羹汤,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柔和了她的轮廓;梅兰竹菊四人小声说着话,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亲近。
这般岁月静好的景象,让他想起前世在华朝的后宫。那时虽有佳丽三千,却总被朝堂之事牵绊,难得有这般纯粹的安宁。
“今日想去哪里?”李青萝放下羹碗,问道,“前几日你说想去看看太湖的荷花,现在正是盛开的时候。”
“好啊。”赵康点头,“再去尝尝太湖的银鱼羹,据说味道极鲜。”
吃过早膳,一行人换乘马车前往太湖。灵鹫宫的侍女早已在山下备好了马车,车厢宽敞舒适,铺着柔软的锦垫。赵康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村庄,心中一片平和。
道家讲究顺其自然,他如今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不用刻意追求功力增长,只需每日吞吐紫气月华,三丹田的能量便会自行运转,生生不息;不用费尽心机谋划,只需守着身边的人,便能享受到世间难得的安宁。
马车行至太湖边时,已是午后。湖边早已停靠着一艘画舫,船夫见他们到来,连忙上前招呼。赵康带着众人登上画舫,船夫撑起长篙,画舫缓缓驶向湖心。
太湖的荷花果然名不虚传,大片大片的荷叶如绿伞般铺在水面上,粉白相间的荷花点缀其间,清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李青萝走到船头,伸手拂过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梅兰竹菊则在船舱里摆开棋盘,准备与赵康对弈。赵康的棋艺是前世在军中练就的,讲究布局与沉稳,而四姐妹的棋法则灵动多变,时常能走出出其不意的妙手。
“先生,该你落子了。”菊小声提醒,她执白棋,此刻已被赵康的黑棋围得只剩一小块地方,却依旧不肯认输。
赵康看着棋盘,沉吟片刻,落下一子。这一子看似平淡,却断绝了白棋所有突围的可能。菊噘了噘嘴,只好认输:“先生又赢了。”
“承让。”赵康笑道,“你的棋艺进步很快,尤其是这招‘声东击西’,很有想法。”
得到夸奖,菊的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傍晚时分,画舫停靠在湖边的小镇。赵康带着众人找了家临湖的酒楼,点了几道当地的特色菜——清蒸银鱼、醉蟹、荷叶鸡,再配上一壶当地酿的米酒,滋味醇厚。
酒楼里人来人往,大多是游湖的文人墨客,席间不时传来吟诗唱和之声。赵康听着邻桌的人谈论近日的江湖传闻——说乔峰被逐出丐帮,在聚贤庄大开杀戒;说段誉失踪,大理段氏派人四处寻找;说慕容复勾结西夏一品堂,意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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