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个浑身是血却依然挺立的身影,突然发现对方的瞳孔里多了某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不是霸气,不是斗志,是……对战斗的绝对掌控。
“你……你怎么可能看到我的动作?”加隆的声音发颤。
他的沙粒图腾开始褪色,这是果实能力透支的征兆。
黄金钩刃掉在沙地上,砸出小小的坑洞,却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去捡。
迈克抹去脸上的血,刀尖垂向地面。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是金狮子模板的封印。
流樱武装色的暖流在手臂游走,预见未来的画面在脑海里闪了又闪,连呼吸都带着破茧而出的畅快感。
他抬头,看向加隆。
冷笑在嘴角扬起。
“你……你怎么可能看到我的动作?”加隆的喉结上下滚动,染血的沙粒顺着下巴掉进衣领,在锁骨处洇出暗红的痕迹。
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抠进沙地,指尖几乎要没入沙中,却连凝聚沙粒的力气都不剩——果实能力透支的灼痛正从丹田往四肢窜,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血管。
迈克的刀尖在沙地上划出半道弧,血珠顺着刃脊滴落,在沙面烫出细小的坑。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沫,被沙粒磨破的舌尖传来刺痛,却让他的眼神更亮:“你太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我的脑袋。”话音未落,他的右手突然虚握——被沙暴卷上天的细碎沙粒像是听见军令的士兵,“唰”地凝成半透明的屏障,将加隆刚抬起的左手死死按回身侧。
那是飘飘果实的力量。
半觉醒状态下,500吨的操控极限此刻被他压榨到极致,连空气里悬浮的沙粒都在他的精神力网里震颤。
加隆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那些本该被自己果实操控的沙粒,此刻正沿着迈克的指尖画出金色光轨——就像……就像它们认他为主。
“咳!”加隆刚要暴喝,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凉意。
他甚至没看清迈克是如何移动的,只觉腰肋处传来被重锤轰击的剧痛——新兵的军靴裹着流樱武装色,精准踹在他刚愈合的旧伤上。
加隆整个人被踹得离地半米,黄金钩刃“当啷”一声飞进沙堆,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光。
“噗!”他重重砸在沙地上,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细碎的沙粒。
右手撑地时碰到黄金钩的握柄,却连抬腕的力气都没有——迈克的那一脚不仅震碎了他三根肋骨,更将某种灼热的力量留在他体内,像火炭般灼烧着他的内脏。
“想要武器?”迈克的影子笼罩下来。
他屈指一勾,那柄黄金钩突然从沙堆里“浮”了起来,在两人之间划出流畅的弧线。
加隆下意识去接,却在触到钩柄的瞬间瞳孔剧震——钩刃表面覆盖着一层淡金色的武装色,烫得他掌心发红。
“告诉克洛克达尔。”迈克退后半步,靴跟碾碎脚下的沙粒,“能砍穿沙漠的剑,我有。”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进加隆耳中。
夕阳的余晖掠过他后颈的船舵疤痕,那道狰狞的伤口此刻泛着诡异的金光,像某种远古凶兽的眼睛。
加隆望着掌中的黄金钩,突然笑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血沫溅在钩刃上,却在接触的瞬间被沙粒吸得干干净净。
“好,好得很。”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每动一下都疼得额头青筋暴起,“我会原话带到——不过布莱恩特,你最好祈祷克洛克达尔大人不会亲自来。”
他转身时,左脸的沙粒图腾已经褪成淡灰色,像被潮水冲散的画。
沙地上拖出一道血痕,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风沙里。
迈克望着那道摇晃的背影,直到它被夕阳拉长成一个黑点。
风卷着沙粒扑在他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若有若无的金色光丝游走,像活过来的神经。
“预见未来的见闻色……”他喃喃自语,后颈的船舵疤痕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热流。
识海里,金狮子的笑声混着风声炸响:“笨蛋,这才是霸气的入门!等你能同时预见十秒后的二十种可能,再跟老子说什么七武海!”
迈克低头看向胸口的伤痕。
原本深可见骨的抓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翻涌的暖流告诉他——“不死狮躯”的进化,开始了。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血红色的海平面。
那里有G - 5支部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更远处,伟大航路的白雾正缓缓翻涌。
“七武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镡,“克洛克达尔,多弗朗明哥,甚平……”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黄金钩——那是加隆留下的“礼物”,“一个个踩过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海平面时,加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风沙里。
迈克摸了摸后颈的船舵疤痕,转身走向G - 5支部的方向。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沙地上与那道未消的血痕重叠,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风沙呼啸着掠过黄沙塔顶,卷走了他最后的低语:“下一个,该是谁来试试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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