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帆看着闻人语从衣帽间拿出来的那件礼服。
他脑子里的齿轮卡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觉得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
套房客厅里,刚刚还因为霍家那句“北方资本”而义愤填膺的团队,此刻也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陆云帆的肩膀,投向那间卧室。
闻人语没有理会门口的陆云帆。
她把那件黑色的礼服放在床上铺平,手指抚过布料的纹理。
然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京城的号码。
“秦晚。”
“老板,香港时间晚上九点十五分,有事?”
秦晚的声音永远带着秒表般的精准。
“我需要一个身份。”
闻人语说。
“还有配套的一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需要什么样的身份?”
“一个在海外注册的基金会,干净,查不到源头,资金量看起来足够大。”
闻人语看着床上的礼服。
“我需要用这个身份,参加一场酒会。”
“今晚。”
秦晚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来不来得及。
“明白了。”
“半小时后,所有资料会发到你的加密邮箱。”
“配套的团队,一个小时内到你酒店楼下。”
电话挂断。
陆云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老板,我们连去哪都不知道。”
闻人语转过身,看着他。
“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她问。
陆云帆的脸颊抽动了一下。
他猛地转身,冲回客厅,对着那群还瘫在沙发上的人吼。
“都愣着干什么!”
“徐谦,周冲!”
“你们以前在华尔街不是号称‘派对动物’吗?”
“给我查!今晚!香港!最顶级的场子是哪个!”
徐谦和周冲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
“帆哥,查到了!”
徐谦喊道,他指着屏幕。
“维多利亚港慈善晚宴,一年一度,今晚在会展中心办。”
“请的都是港岛真正的顶级名流和财阀,不对外售票,只有邀请函。”
周冲的光头在灯下反光,他接话道。
“我以前的老板收到过,一张邀请函,最低的捐款门槛是两百万港币。”
“而且还要有两位以上的董事会成员推荐。”
陆云帆看向闻人语的房门。
“老板,是这个。”
“弄到它。”
闻人语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没有一丝波澜。
“帆哥,这……”
徐谦面露难色。
“现在都九点多了,晚宴已经开始了,我们上哪儿去弄……”
陆云帆抓起桌上的一个空水瓶,砸在地上。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打电话!找你们所有认识的人!用钱砸!”
“一个小时内,我要那张破纸出现在我面前!”
整个套房瞬间变成了一个电话交易所。
徐谦和周冲,还有团队里的其他人,把手机开到免提,一个接一个地拨着号码。
“喂,托尼吗?我是凯文啊,还记得我吗?帮我个忙……”
“杰西卡,是我,我需要一张维港晚宴的票,价钱你开!”
“妈的,连你都搞不到?”
客厅里充满了焦急的喊叫和被挂断电话的忙音。
四十分钟后。
徐谦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眼睛猛地亮了。
“找到了!”
他对着陆云帆大喊。
“有个家伙,他老板临时肚子疼去了医院,票可以转出来!”
“多少钱?”
陆云帆问。
“五百万港币,现在就要打过去。”
“打!”
陆云帆没有丝毫犹豫。
又过了二十分钟,酒店套房的门铃响了。
一个穿着机车服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递过来一个烫金的信封。
陆云帆拿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
【维多利亚港慈善基金会晚宴】
他拿着这张用五百万换来的“破纸”,走到闻人语的房门口。
“老板,拿到了。”
房门打开。
陆云帆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身后,整个客厅的嘈杂声,也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闻人语站在门口。
她已经换上了那件黑色的晚礼服。
布料贴合着她的身体,像流动的夜色。
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髻,露出修长的脖颈。
脸上没有多余的妆容,只有唇上的一点红色。
一个穿着考究,戴着白手套的中年女人,正半跪在她脚边,为她调整着裙摆的褶皱。
女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助手,手里捧着几个打开的首饰盒。
盒子里,钻石和宝石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痛。
陆帆认得那个中年女人。
她是香奈儿在整个亚太区的首席形象顾问,只为最顶级的客户服务。
“闻人小姐,您的骨架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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