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的冰晶吊灯泛着冷光,布洛妮娅的靴跟敲击着黑曜石地面,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回响。
她攥紧了掌心的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下层区民众的请愿书,也是星核危害的实证。从得知母亲与星核的秘密起,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就没停过,有震惊,有失望,更多的是必须当面问清的决心。
“大守护者正在议会厅。”守卫见她走来,下意识挺直脊背,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迷茫——方才进去的那位“大守护者”,气场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可那身服饰又分毫不差。布洛妮娅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异常,只朝两人点头示意,伸手推开了议会厅厚重的雕花大门。
门轴转动的声响打破了厅内的寂静。布洛妮娅刚踏入殿内,就听见一道陌生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正从主位方向传来:“可可利亚啊可可利亚,真不理解你——留着这些只会内耗的刁民干啥?直接处理了能费多少劲?”
布洛妮娅的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骤缩。只见本该属于母亲的大守护者座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暗紫色长袍的女人。
她指尖夹着一卷羊皮卷,漫不经心地扫过,语气里满是轻蔑:“吃着贝洛伯格的粮,却整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权力争来斗去,还搞什么世家联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封建那套,你们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而她母亲,那位向来威严的大守护者可可利亚,此刻竟站在女人身侧,脸上挂着僵硬的陪笑,还不停地点头哈腰:“您说得是,是我之前太过优柔寡断了。”
这一幕像一把重锤砸在布洛妮娅心上,让她几乎忘了呼吸。她攥着文件的手更紧了,指腹甚至被纸张边缘硌得生疼。
“哦对了,还有那地髓。”分身瞬间浅笑出声,指尖在羊皮卷上“地髓能源分配”那一行划了过去,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谁想出来用克里珀亲赐的地髓造暖炉的?真是把好东西往沟里扔——这么好的局势,硬生生被你们玩得稀烂。”
可可利亚的眼神瞬间亮了,连忙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却难掩急切:“您是说,地髓还有别的用处?”
“不然呢?”女人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理所当然,“你们要想活下去,优先去下层区挖地髓啊——哐哐挖就完事了!”
她放下羊皮卷,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若是这么大一块克里珀的恩赐,都救不了这颗冻得快死的星球,那祂可真是老了。”
“到时候我可得去找啊哈,跟祂笑上一辈子,再拉着祂去撞克里珀的墙,让祂长长记性——这么些年是不是没好好修炼?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还变弱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这么拉胯了!”
女人的话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可落在可可利亚耳中,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安排人去下层区探查地髓矿脉,一定尽快落实!”
“母亲!”
一道压抑着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布洛妮娅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跨步上前,目光死死盯着可可利亚,也顺带扫过那位陌生女人:“您在做什么?!贝洛伯格的民众从来不是刁民,地髓也不是您用来随意调侃的东西!还有您——”她看向长袍女人,语气带着警惕与质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坐在母亲的位置上?”
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可可利亚的脸色猛地变了,她下意识想挡在布洛妮娅身前,却被长袍女人抬手制止。
女人缓缓抬眼,看向突然闯入的布洛妮娅,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多了几分饶有兴致:“哦?这就是你的女儿,那位银鬃铁卫的统领?倒是比你有骨气多了。”
可可利亚苦笑,分身也不在意她的所作所为,
分身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布洛妮娅紧绷的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小姑娘,别这么激动。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贝洛伯格的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捅向你最狠的刀子,恰恰来自你想保护的那些人?”
她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要是按我的想法,处理起来很简单——一个‘杀’字就够了。杀鸡儆猴,虽然暴力,但最有效,不是吗?”
这话像一块冰砸在布洛妮娅心上,让她瞬间哑然。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发紧,只能下意识地看向母亲,眼里满是求助与不解——这不是她熟悉的母亲,更不是她认知里的贝洛伯格秩序。
可可利亚迎上女儿的目光,却只是沉默地移开视线。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异样的坚定:“这位大人说得对。若想治其外,必先安其内。要是连内部的乱局都压不住,贝洛伯格永远走不出这片冰原,更别提什么光明的未来。”
“这就对了。”分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起身从座椅上走下,“剩下的事,你该知道怎么做。”她路过布洛妮娅时停下脚步,语气缓和了些,“这位小姐,不如带我在城里转转?整天对着那些满是废话的文件,迟早要被那些无理取闹的建议气吐血,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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