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秘密基地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石亭在朦胧的月色下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像个沉默的守护者。
陈实几乎是扑到了石亭角落,也顾不上喘匀气,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怀里那几块沾满腐败药渣、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宝贝”。
在冰冷的月光下,这几块东西显得更加不堪入目。最大的那块呈不规则的焦黑色,像是被火烧过,表面坑坑洼洼,边缘还粘着一些腐烂的草叶纤维。
另外几块小一些的,颜色深褐,质地坚硬,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硫磺的刺鼻余味。最小的几块更像是碎石子,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陈实捏着鼻子,凑近了仔细看,心里直犯嘀咕。白天在灵植园废料坑旁,体感增强被动带来的那点微弱“清凉”和“酥麻”感早已消失无踪,此刻只剩下腐败和怪异的混合气味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怎么看,这都是纯粹的、该被抛弃的垃圾。
他想起周衍师兄那嫌弃的眼神和严厉的警告,心里一阵阵发虚。偷拿灵植园的“废料”,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来,他想立刻把这几个烫手的玩意儿丢进旁边的山涧里,毁尸灭迹。
但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顽强地响起:体感增强被动从未骗过你!它提示的危险救过你的命!它感觉到的“活性”,会不会就是这点垃圾里最后残存的、一点微乎其微的“营养”?
看看瓦罐里那几株在月光下依旧努力伸展着叶片的宝贝灵植,它们是他安身立命、换取贡献点的根本。如果能让它们长得更好一点…
“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实紧咬着牙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毫不犹豫地冲向石亭旁边的小溪流,全然不顾那股刺鼻的气味。
站在溪边,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药渣放入水中。水流湍急,冲刷着药渣,带走了表面的污泥和腐败物。
陈实目不转睛地盯着药渣,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仔细地观察着水流冲过药渣时的每一个瞬间,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变化。
随着水流的冲洗,药渣原本焦黑的表面逐渐显现出一些原本的颜色。陈实心中一阵激动,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好兆头。
那块露出了些许深沉的墨绿纹理,深褐色的几块质地更显坚硬,像某种矿石碎片,灰扑扑的小石子则没什么变化。
清洗干净后,怪味淡了不少,但依旧不好闻。陈实捧着这几块湿漉漉、凉冰冰的“宝贝”回到瓦罐旁。
瓦罐里的土壤不算多,灵植的根系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空间。陈实不敢伤到根,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在瓦罐边缘和几株灵植之间的缝隙里,挖出几个浅浅的小坑。
然后,他屏住呼吸,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将最大那块焦黑色的药渣块轻轻埋进靠近主株根部的坑里,又把那几块深褐色的“矿石碎片”和灰扑扑的“石子”分别埋在其他几株灵植旁边的小坑中。
最后,他仔细地将泥土回填,轻轻压实,又浇上一点清澈的溪水。
做完这一切,他累得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浑身是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他看着被“加料”的瓦罐,月光下,几株灵植安静地伫立着,叶片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异样。
“唉…八成是白忙活一场…”陈实叹了口气,巨大的疲惫和患得患失涌上心头。他胡乱啃了几口冷硬的粗粮馒头,连熬粥的心情都没有了,靠着石柱,在满心忐忑中沉沉睡去。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周衍师兄狰狞的脸、执法长老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几块怪异的药渣在瓦罐里爆炸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陈实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扑向瓦罐!
“祖宗们!可千万别出事啊!”他心里哀嚎着。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瓦罐里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只见瓦罐里那几株灵植,沐浴在初升朝阳的金辉中,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近乎贪婪的姿态,疯狂地伸展着叶片!
尤其是靠近那块焦黑色药渣的主株,变化最为惊人!原本只有巴掌高的植株,一夜之间竟拔高了一小截!
主干变得更加粗壮坚韧,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深绿色。最令人震惊的是它的叶片——翠绿得如同最上等的翡翠,油光发亮,边缘不再是微微卷曲,而是完全舒展开来,叶片表面甚至隐隐流动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如同薄雾般的晶莹光泽!
叶片明显变厚实了,脉络也更加清晰有力,整株植物散发出的那股清新自然的草木灵气,比之前浓郁了何止一倍!
旁边那几株埋了深褐色“矿石碎片”和“小石子”的灵植,变化虽然没有主株那么夸张,但也同样精神焕发。
叶片更加饱满舒展,颜色更加鲜亮,植株整体看起来都强壮了一圈。整个瓦罐里弥漫着一股蓬勃旺盛的、充满活力的生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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