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北——辽帝的“铁门”与“后门”
居庸关北口,天祚帝立石为碑,刻下“铁门”二字,并用铁水浇铸,誓言永不南归,南也不可北进。然而,石碑立成的当夜,便被狂风撕裂了一道缝隙。兀颜光上奏:“此乃天意,不愿我等与南朝彻底断绝。”天祚帝默然无语,只留光守卫“铁门”,自己则率万骑继续北撤至鸳鸯泺。他遣使赴女真,愿“割让西京道(大同)以借兵”;又遣使至西夏,约定“共攻宋朝,宋地则夏得河西,辽得燕南”。
——昔日宗主,今日四处借兵,北辽的衰败,已是不争的事实。
关南——宋廷“和”“战”两相噬
两道诏书一出,汴梁朝野舆论再次分裂:
太学生千余人第二次擂响登闻鼓,牌上书:“还地议和,是割功臣之血!”
蔡京却暗中指使台谏官上奏:“持盈保泰,是自古之道;燕山之外,本非宋朝疆土,何必吝惜归还?”
徽宗皇帝在战与和之间摇摆不定,一面从内库继续拨付“北伐军饷”,一面又留下二百万缗钱在内苑,预备用于“增加西夏岁币”和“与辽国议和的回赐”。
——前方将士以血拓土,后方君臣以金钱购买“太平”;长城这道新裂口,成了财政的“无底洞”。
乾顺在发兵攻打麟、丰二州的同时,又派遣密使至范正鸿军营,献上“西夏战马五百匹、骆驼百头”,并附书信说:“听闻太尉苦战缺乏骑兵,愿以良马相助。若宋朝能将岁币增加三十万,我夏国必当袭击辽国西京,成为大宋的右臂。”
范正鸿冷笑道:“西夏人施恩,是想用国家的利益换取他们自己的功劳!”
他退回了马匹,烧毁了书信,却秘密上表朝廷:“西夏意在窥探我方虚实,请陛下敕令陕西五路早作防备。”
然而,陕西正苦于无粮,将领刘法、刘仲武依旧“按兵不动,等待粮饷”。西夏遂于六月再次攻陷丰州,驱赶着三千匹战马进入横山地区——用宋朝的贿赂,养肥了宋朝的敌人。
1. 关北鸳鸯泺
秋草快黄,天祚帝的万骑在此放牧,却下令“夜晚必须枕着马鞍、不解盔甲”。每当北风刮起,皇帝便会惊醒,拔出金钺喝问:“宋兵打来了吗?”
——昔日捺钵巡游时的号角声,如今连风吹草动都听成了追兵的蹄音。
2. 关南三州
宋军在废墟之上建起“春台戍”:
范正鸿命令军士在顺州挖掘上百口新井,百姓每挑一担水,便可获得五十文钱,“以工代赈”。
蓟州城头,设立了“燕山书院”,收留三百名战争遗孤,教授他们《孝经》和骑马射箭。
檀州古北口,开辟了“互市壕”,允许山后的百姓用羊皮交换食盐,“用贸易来安抚人心”。
春风吹过,焦土上竟长出了绿苗。百姓们私下议论:“如果宋朝的官员都像这样,哪里不是中华的疆土?”
3. 关西横山
西夏铁鹞子在宋境纵情放牧,却在夜间遭到“土团义军”的袭击。这支队伍由河东的良家子弟和流亡的羌人部落组成,白天是农民,夜晚是士兵。他们不隶属宋朝将领,不接受西夏的粮饷,专门劫掠西夏的牧群,自称“雪山贼”,实则是宋朝的民间武装。
春风吹过横山,一夜之间草木疯长,贼来贼往,这片“无主之地”,自成了一片江湖。
十、血字生花:范正鸿的“第三策”
八月十五,月最圆之夜,范正鸿在居庸关南口的长城上设宴。关墙上的血字早已被风雨剥蚀,只留下一道暗紫的痕迹。
众将领请示:“朝廷已有让地之意,西夏又趁虚而入,我军孤悬于此,久恐生变。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范正鸿举起酒杯,先向南祭奠阵亡将士,再向北遥指“铁门”,朗声说道:
“朝廷有二诏,辽有两面谋,夏有双头噬。某今日,请用‘第三策’!”
众人问:“何为第三策?”
范正鸿用筷子蘸着酒,在地上画出一个“十”字:
横线——燕山长城:“以墙为刃”,在此地“开垦荒地、修筑堡垒、设立互市,三年之内,将其变为我方的坚固藩篱”。
竖线——凿通漕运:“开凿潞水、疏通桑干河”,从淤口关开凿支流,将漕运直达顺州,“用南方的粮食供养北方的土地,用商贾代替戍卒”。
交叉点——军屯制度:“设立燕山军屯田使”,“士兵自己耕种,百姓自己防守,敌人来了就作战,敌人走了就耕种”。
十字之外——外交布局:“西援熙河,东结女真”:
秘密派遣乔冽出使女真完颜部,愿以五千匹宋绢,换取他们“共同攻打辽国西京”的承诺。
上书朝廷,请求“再拨内库钱二百万缗,专供陕西军饷”,使刘法部队能“趁夏军东顾之时,出萧关,直捣横山腹地”。
有将领怀疑:“朝廷肯给钱吗?”
范正鸿笑道:“不给,我就用三州的商业税收自给自足;再不给,我就用辽人的首级来换土地,用土地来换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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