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凌振抱拳朗声道,“红衣大炮已准备就绪,请陛下下令!”
范正鸿微微颔首,抬手一挥,沉声道:“开炮!”
军令如山,声浪滚滚。
凌振猛地劈下手中的令旗,厉声喝道:“点火!放!”
“点火——!”
亲兵们齐声应和,手中的火把纷纷落下,触碰到滋滋作响的火绳。
刹那之间,数百尊红衣大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口火光冲天,巨大的后坐力将炮身震得微微后退,雪地之上溅起无数雪屑。一颗颗滚烫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朝着上京城的东门狠狠砸去。
“轰隆——!”
第一颗炮弹精准地命中了东门的城门楼,砖石飞溅,木屑横飞。城楼之上的金兵惨叫连连,躲闪不及者,直接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尸骸坠落城下。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数百颗炮弹接踵而至,如同一场密集的火雨,狠狠砸在东门的城门与城墙之上。
坚固的城门在炮弹的轰击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木质的门板被轰得千疮百孔,铁皮卷曲变形,露出里面烧焦的木料。城墙之上,原本坚固的砖石被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窟窿,金兵的惨叫声、哭喊声、炮弹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城楼上的完颜宗望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城下那数十尊咆哮的红衣大炮,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他身旁的完颜宗翰更是目眦欲裂,厉声嘶吼:“放箭!放箭!给我射死那些炮兵!”
金兵们慌忙张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城下的炮兵射去。可大夏军阵早有防备,盾牌手们举起厚重的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将箭矢尽数挡下。凌振见状,冷笑一声,再次挥动令旗:“调整炮位!轰击城楼守军!”
炮口微微上扬,新一轮的炮击再次开始。这一次,炮弹不再轰击城门,而是精准地落在城楼之上。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成片金兵的哀嚎,城楼之上的防御工事被摧毁殆尽,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积雪。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东门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断裂的门板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烟尘。
“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大夏军营之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数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压得城头的金兵抬不起头来。
范正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翻身跃下虎背,玄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重甲骑兵听令!”他厉声喝道,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将士的耳中,“弃马!换步甲!随朕先登夺城!”
军令下达,早已整装待发的重甲骑兵们迅速翻身下马。他们动作娴熟地卸下马鞍,换上厚重的步战重甲,手持长刀与盾牌,组成一个个严整的方阵。这些骑兵皆是大夏军中的精锐,身披重甲,却依旧行动敏捷,眼神锐利如鹰。
孙安,卞祥见状,连忙上前劝阻:“陛下!万万不可!城头尚有金兵顽抗,先登太过凶险!末将愿率军攻城,陛下坐镇中军即可!”
“朕意已决!”范正鸿手持长剑,剑指城头,声音铿锵有力,“将士们浴血奋战,朕岂能安坐中军?今日,朕便与诸位将士并肩作战,踏平上京!”
说罢,他率先迈步,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去。玄甲在雪地之上划过一道凛冽的寒光,背影挺拔如松,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陛下万岁!”
数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士气如虹。重甲步兵们紧随其后,盾牌相撞,发出整齐的脆响,脚步声震天动地,朝着残破的东门冲去。
城头上的完颜宗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厉声喝道:“滚石!擂木!给我砸下去!弓箭手!放箭!绝不能让他们进城!”
金兵们慌忙搬起滚石擂木,朝着城下砸去。同时,箭矢如雨点般射下,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范正鸿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挥舞,刀光闪烁,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格挡开来。他身后的重甲步兵们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抵挡着滚石擂木的攻击。盾墙之上,不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不少士兵被滚石砸中,口吐鲜血,却依旧死死地握着盾牌,不肯后退一步。
“杀!杀!杀!”
范正鸿的怒吼声在战场之上回荡。他身先士卒,冲入城门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将一名迎面扑来的金兵刺倒在地。鲜血溅在他的玄甲之上,宛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紧随其后的重甲步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城门,与金兵展开激烈的巷战。长刀挥舞,盾牌相撞,惨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混战之中,阮小七手持一柄双股叉,如同猛虎下山,杀得金兵节节败退。他浑身浴血,双目赤红,正杀得兴起,却未察觉,城楼上一名金兵正张弓搭箭,瞄准了他的后心。
小心!”
范正鸿眼疾手快,瞥见那道疾射而来的箭矢,厉声喝道。他来不及多想,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剑一挥,精准地劈在箭矢之上。
“叮!”
一声脆响,箭矢被长剑劈成两半,断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阮小七闻声回头,看到地上的断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朝着范正鸿拱手道:“多谢陛下相救!”
范正鸿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却带着几分温和:“小七,战场之上,莫要只顾着杀敌,需得小心提防暗箭。千军易得而一将难求,你的命,是大夏的财富,莫要轻易折损了。”
范正鸿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转头望向战场,只见大夏的将士们如同虎入羊群,杀得金兵节节败退。城门之内,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
城楼上的完颜宗望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大势已去。上京,终究还是守不住了。
范正鸿手持长剑,立于尸山血海之中,玄甲之上沾满了鲜血,却依旧挺拔如松。他抬头望向城头,目光锐利如鹰,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战场:“大金的将士们!完颜吴乞买已死,宗峻懦弱无能,完颜宗望倒行逆施!尔等若是放下兵刃,归降大夏,朕可饶尔等不死!若是执迷不悟,顽抗到底,今日,便让尔等葬身于此!”
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金兵的耳中。不少金兵闻言,手中的兵刃开始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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