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风的手指仍压在水晶碎片的边缘,碎面划过指尖,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腕表内层持续震动,频率由低频逐渐转为断续脉冲——系统标记的威胁源正在逼近。他没有抬头,视线顺着钢索断裂处向上延伸,通风井边缘残留的金属刮痕呈螺旋状分布,与常规切割工具留下的轨迹明显不符。
五名黑衣安保人员列队行进至主席台前三米处停下。带队者步伐精准,右手搭在战术腰带上,动作标准得如同训练录像中的示范模板。陈御风借着弯腰的动作悄然翻转水晶碎片,利用其折射出对方后颈的角度。皮肤下有微弱蓝光闪动,位置恰好位于颈椎第三节。
“退后。”他低声说道,声音仅沈昭华能听见。
她未作回应,但脚步已悄然向后台控制区移动半步。周子豪蹲在损毁的主控台旁,手指在平板上快速点击,频谱图瞬间展开。三条异常波段锁定中间那人的脑干区域,频率与航校明令禁用的神经抑制协议完全吻合。
保镖队长向前踏出一步,左手缓缓抬起。陈御风瞳孔骤然收缩——那并非标准警戒姿势,肘关节弯曲角度远超人体工学极限。
枪口从袖管滑出时,金属冷光映上陈御风的脸庞。对方食指扣在扳机护圈外,肌肉僵直,眼球轻微震颤。后颈皮肤突然裂开,暗红血线沿着蛇形纹路蔓延,皮下芯片发出高频嗡鸣。
陈御风迅速翻滚至启动台残骸后侧,左臂撞上断裂电缆,火花溅落肩头。他拇指划过表冠,微型声波发射器启动,定向干扰波束直击对方颅底。保镖身体一滞,枪口偏移十度。
“建军老师布局未断!”
话音未落,侧门钢梁轰然断裂。一人手持黑色遥控器跃入会场,军靴踩碎地砖,正是张建军。他右眉骨旧疤渗血,左手紧握航模控制器,拇指悬于红色按钮上方。
保镖猛然抽搐,枪口回正。陈御风甩出手中的水晶碎片,精准击中对方手腕关节。枪声炸响,子弹嵌入天花板,触发消防喷淋系统,水流倾泻而下。
张建军按下按钮。
四道电磁脉冲自会场角落爆发,能量波呈环形扩散。灯光瞬间熄灭,监控屏幕爆成雪花,所有电子锁自动弹开。保镖全身剧烈抽搐倒地,武器系统失灵,后颈芯片冒出焦烟。
黑暗中,金属碰撞声格外清晰。张建军逼近倒地的保镖,从战术靴中抽出战术刀,划开其后颈皮肤。镊子夹出一枚烧红的微型芯片,表面蚀刻着衔尾蛇环绕数字“7”的标志。
“他们七十二小时前调换了安保名单。”张建军声音低沉,“这人不是我部下。”
陈御风从残骸后站起,腕表震动停止。他走向倒地的保扑,拾起掉落的枪支,拆开握把电池仓。一块微型电路板裸露在外,编号末四位与叶婉晴曾在MIT提交的神经接口论文附录一致。
沈昭华从后台阴影处走出,翡翠发簪依旧别在发间。她蹲下检查保镖的生命体征,指尖触及颈动脉。“还有呼吸,但脑电波紊乱,像是被远程清空了记忆。”
周子豪摸索到控制台,接通备用电源,手提箱显示屏微弱亮起,本地存储数据完好无损。“备份链路正常,模型文件未被访问。”
陈御风看向张建军:“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
“你昨晚签到的位置,触发了系统隐藏任务提示。”张建军收起遥控器,“我在医院醒来时,手表连续震动三次——那是我们试飞院的紧急联络信号。”
他从飞行夹克内袋取出一张折叠纸页,展开后是一幅手绘的会场布防图,四个角落标有EMP装置符号。“你在上次测试激光防御系统时,我悄悄埋下了四组脉冲单元。”
陈御风沉默片刻,将缴获的芯片放入密封袋,贴上标签:YH-2876-Δ9关联样本。他抬头环视漆黑的大厅,应急灯尚未启动,唯有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明远走了多久?”
“两分十七秒。”周子豪报出精确时间,“监控最后拍到他进入B3地下车库,车牌号沪A·XQ047。”
陈御风走向主席台废墟,脚踩碎裂的水晶启动台。他蹲下,在残骸堆中翻找片刻,摸出半块未烧毁的电路板。接口形状特殊,属于非公开型号的远程信号接收模块。
“这不是沈氏的标准装备。”他说。
张建军接过电路板翻看背面。“这是‘天命计划’时期的军用级中继器,九十年代末就已停产。”
“谁还能拿到这种东西?”
“参与过项目的人。”张建军目光沉静,“或者……继承了权限的人。”
陈御风忽然想起什么。他翻开随身笔记本,快速翻到一页写满参数的草稿。右下角有一串手写编号:TM-1998-047。与车牌尾号一致。
沈昭华走近,声音压得很低:“你父亲当年……是不是负责这个项目?”
陈御风没有回答。他盯着笔记本上的编号,指尖微微发紧。十年前空难报告中提到的发动机远程干预模块,原始设计文档编号正是TM-1998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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