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悦的话音刚落,暖炉里的柴火恰好“噼啪”响了一声,火光晃得满室影子轻轻动了动——珍奇立刻下意识攥紧了旁边的垫子,尾尖悄悄勾住了苹果嘉儿的鬃毛,却还强装镇定:“亲、亲爱的,这雨夜讲鬼故事确实够有氛围……就是、就是别太吓人呀?”
苹果嘉儿脆生生拍了拍她的蹄子,耳尖却悄悄泛红,嘴上仍硬气地安慰:“怕啥!我在苹果园守夜时,听着风裹着树叶沙沙的声儿,都跟唱歌似的!尽管讲,我可一点儿不怵!”
靠在角落的午夜闪闪,指尖似的蹄尖勾着一缕垂落的暗紫色鬃发,慢悠悠绕了个圈。抬眼时眼底浮着点促狭的笑——毕竟从前只有她把别的小马吓得缩耳朵的份,如今倒要瞧瞧,紫悦这鬼故事能不能真让谁慌了蹄子。
她抬蹄挥了挥,图书馆的灯便一盏盏暗下去,最后只剩暖炉的火光和窗外的月光交织,在书架间拖出长长短短的影子。
紫悦忙点亮手边的小烛台,烛火在她掌心晃了晃,才捧着书往暖炉边挪了挪,声音压得低了些:“那我开始啦——故事发生在和今晚一样的雨夜,有匹小马路过一片老森林,为了避雨逃进了一座和我们这里一样的树屋,还见到了其他三匹想法一样的小马……”
连空气里书页的轻响都慢了半拍,午夜闪闪倒背着手靠在阴影里,眼底藏着丝等着看热闹的笑意。炉火跳着亮红色的微光,把紫悦的背影渐渐拉得很长,她蹄尖轻轻蹭过地板,声音沉了沉,带着点阴森气:“黑夜里,暴雨裹着风砸在树屋顶,四匹小马挤在枯败的树屋里——木缝里渗着潮气,它们只能围着一根蜡烛取暖,烛火早缩成了一点橙红,蜡油顺着发黑的烛身慢慢往下淌,眼看就要灭了……”
“就在这时——”紫悦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
——轰隆隆!!!
头顶突然炸响一声惊雷,惨白的电光“唰”地在窗帘上一闪而过。炉火“噗”地被震得歪向一边,火星子溅出两三粒,连木屋里的空气都跟着颤了两颤。
珍奇慌得往苹果嘉儿肩上缩,手忙脚乱攥紧自己的鬃毛,喉咙里挤出细弱的唔噎声;苹果嘉儿耳尖绷得笔直,却还是下意识把珍奇往身边带了带,只是蹄尖悄悄蜷了蜷,在地板上蹭了下又赶紧收住。
紫悦瞧着她们俩的模样,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却没再调皮,反而把声音压得更沉,接起刚才的故事:“……惊雷过后,树屋里突然静得能听见雨砸在木头上的声儿——有匹小马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同伴,竟没了踪影!”
“剩下三匹小马慌慌张张找遍树屋,连木缝里都瞧了,却只在角落发现一撮沾着黑泥的鬃毛,还有……”紫悦故意停了停,烛火忽明忽暗,“屋顶传来‘咚、咚’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走。等它们抬头——”
她猛地抬高声音,悄悄从身侧摸出事先准备好的白布盖住自己的头:“那匹失踪的小马就挂在房梁上,脖子上空空的,连头都没了!他变成了一只——无头鬼马!”
“啊啊啊?!!!”
珍奇的尖叫瞬间划破屋子,苹果嘉儿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把珍奇抱得更紧了些。
“好了,这个鬼故事我讲完了,”仿佛刚才那个压低声音讲鬼故事的不是她似的,紫悦若无其事地抬手把灯打开,“还有谁想讲鬼故事吗?”
“珍奇?还是苹果嘉儿?”紫悦随手把烛台搁在桌上,蹄尖刚碰到灯绳,语气里没半点刚讲完鬼故事的波澜——仿佛刚才那个压低声音营造阴森感的不是她,倒像只是读了段普通故事。
珍奇立刻使劲摆手,蹄子还攥着自己没理顺的鬃毛,声音发颤:“不、不了亲爱的!我……
苹果嘉儿也跟着摇头,耳尖的红还没褪尽,却仍要撑着硬气:“我、我也先不了!这故事结尾也太突然了……等我平复下,下次再跟你比谁讲得带劲!”嘴上不服软,却没像平时那样拍着胸脯逞强,显然也还没从“无头鬼马”的冲击里缓过来。
“午夜呢?”紫悦又转头看向那匹暗紫色小马——对方脸上始终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还透着点无所事事的散漫。
“指南上写得很清楚,参加这场生意派对的每匹小马,都得轮流讲一次鬼故事。”
“自然有,只是那算不上正经的鬼故事……”午夜的声音轻了些,思绪却慢慢飘开了——她想起了藏在记忆里的某位存在,那位比塞拉斯蒂亚还要让她觉得可恶的“尸体”。
米黄色皮肤配亮蓝色毛的风风火火鬼马蛋——就是那个没头没脑,不知怎么就跟暮光闪闪黏得热乎的??。
“说来听听!”瞧着午夜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瞬间勾住了紫悦的好奇心——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紧紧望着她。
“呃……嗯,咳咳,”暗紫色小马顿了顿,蹄尖无意识蹭了蹭地板,再三斟酌后,还是顺着妹妹的好奇心开了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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