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的阳光带着冬日特有的清透,像打碎的水晶般洒在画室的玻璃窗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地板上,扬起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轻盈地飞舞。张老师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粉笔灰随着动作簌簌落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微小的弧线:“今天我们不画画,来场春节前的大扫除!把画室收拾干净,掸去旧岁的尘埃,年后才能有新气象嘛!”
教室里瞬间响起欢呼声,压抑了一上午的困倦被兴奋取代。陆知行第一个从座位上弹起来,高高举起手,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擦窗户我最拿手!保证擦得比镜子还亮,能照出人影来!”苏晓晓晃了晃手里的柠檬味清洁剂,瓶身上的卡通图案随着动作摇摆:“我特意带了这个,擦桌子最合适,用完还香喷喷的!”林溪看着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画框和颜料桶,五颜六色的颜料管散落一地,正发愁该从哪下手,江翊已经拎着半桶清水走了过来,水桶在地板上轻轻晃荡:“我们一起收拾颜料区吧,那里最乱,先从难的来。”
画室的颜料区确实是重灾区,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现场。打翻的颜料管流出干涸的色块,结在地板上像坚硬的痂;干涸的调色盘上残留着深浅不一的颜料,硬得像块石头;散落的画笔堆成了小山,笔毛杂乱地翘着,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特殊气味。江翊先把散落的画笔分类整理,水彩笔、油画笔、勾线笔各自归位到不同的笔筒里,动作麻利又细致,连笔尖朝向都摆得整整齐齐。林溪蹲在地上捡颜料管,手指刚碰到一管红色丙烯颜料,就不小心碰倒了它,浓稠的颜料瞬间在地板上晕开,像朵难看的污渍花,越蹭范围越大。
“小心点。”江翊立刻放下手里的画笔,转身从清洁角拿来湿抹布,“别蹭到衣服上,丙烯颜料干了很难洗掉,会留下印子的。”他蹲下身和她一起擦拭,指尖在地板上轻轻擦拭,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像被电流击中般同时缩回手,脸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染上了夕阳的颜色。苏晓晓举着相机从旁边路过,镜头悄悄对准他们,嘴里小声念叨着:“好家伙,大扫除也不忘撒糖,‘并肩擦地’名场面get!这必须记进我的笔记里!”
陆知行踩着高脚凳擦窗户,听到动静从窗台上探出头,额头上还沾着灰尘:“需要帮忙吗?我擦完这扇就来支援你们!”他脚下没站稳,身子猛地一晃,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手里的抹布脱手而出,正好“啪”地一声扔到江翊背上,留下一块灰色的印子。“哎哟!”江翊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无奈,陆知行却立刻嬉皮笑脸地说:“给你加点‘色彩’,符合画室的艺术氛围!这叫行为艺术!”
林溪忍不住笑出声,肩膀微微抖动,手里的抹布也跟着晃悠。江翊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像盛着星星的湖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拿起一支干净的画笔说:“我们比赛谁收拾得快吧,输的人负责倒今天所有的垃圾。”他话音刚落就加快了动作,把颜料管按色系排列整齐,红色、黄色、蓝色各自成排,像在画布上调配色彩时的有序。
“作弊!你明明比我熟练!”林溪不服气地加快速度,手指在颜料管间穿梭,却不小心把蓝色颜料蹭到了白色毛衣的袖口上,留下一块醒目的蓝斑。江翊看到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快擦擦,这个牌子的湿巾去颜料渍很管用。”他记得她上次水彩课不小心蹭到颜料时懊恼的样子,特意在书包里备了这种强效去污的湿巾。
苏晓晓举着拖把路过,故意把拖把往两人中间一放,笑嘻嘻地说:“前方高能撒糖区域,非战斗人员请回避!”她指着林溪的袖口,眼神里满是调侃:“啧啧,蓝色颜料配白色毛衣,这是江翊给你盖的‘专属印章’吧?独一无二的那种!”
林溪的脸颊更烫了,像被火烧一样,低头猛擦袖口,力道大得差点把毛衣擦起球。江翊却淡定地说:“别听她胡说,快收拾完了,我们马上就赢了。”他把最后一摞画框靠墙放好,边角对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看,我们赢了,按照约定,陆知行该去倒垃圾了。”
陆知行刚擦完最后一扇窗户,闻言哀嚎一声:“凭什么!我擦了四扇窗户呢!工作量比你们大得多!”他跳下凳子跑过来,看到江翊和林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颜料区,各种工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又看了看自己这边堆着的脏抹布,嘟囔道:“好吧好吧,算你们厉害,不过垃圾要一起倒,不能我一个人受累!”
大扫除进行到一半,张老师抱着一箱红彤彤的窗花和灯笼走进来,箱子上还贴着“福”字:“谁来装饰画室门口?把这里布置得喜庆点,贴好了有春节红包哦!”苏晓晓立刻举手,举得高高的:“我来!林溪手巧,让她剪窗花最合适!”她不由分说地把剪刀和红纸塞到林溪手里,又冲江翊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地说:“江翊你帮忙递胶带和剪刀,你们俩配合肯定最好,效率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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