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罗刹阎七!”有人惊呼,“二十年前你不是已经死了?”
阎七狞笑:“没拿到惊涛剑谱,阎某怎么舍得死?”
凌云剑尖微颤,抵住阎七咽喉:“说!为何嫁祸于我?”
阎七尚未答话,司马青突然暴起,剑光直取凌云后心。这一剑快如闪电,眼看就要得手,斜刺里突然飞出一枚铜钱,正打在剑脊上。司马青只觉虎口剧震,长剑几乎脱手。
但见西厢房顶坐着个乞丐,手持打狗棒,嘻嘻笑道:“这般热闹,怎能少了我丐帮?”
司马青面色阴沉:“朱长老也要蹚这浑水?”
朱乞丐摇头晃脑:“非也非也,老乞丐只是看不惯有人冒充崆峒派行凶。真正的司马青...”他突然打住,从怀中取出一物掷在地上,“三年前就死在这人剑下。”
那物事却是半截铁剑,剑身上刻着“青”字。
场中形势再变。凌云忽然道:“我明白了。”长剑倏地转向,直取白须长老,“师叔,那日是你最后见过师父!”
白须长老闪身避过,怒道:“你疯了?”
“没疯。”凌云剑势如潮,“师父临终写我名字,不是指认凶手,而是提示真凶——凌字去头即是‘青’,师叔的本名正是程青!”
程青面色骤变,突然发出凄厉长笑:“好个聪慧的师侄!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双掌猛然拍出,掌风腥臭扑鼻。
凌云不闪不避,剑尖颤动,如惊涛拍岸。二人瞬间交换七招,程青突然闷哼后退,胸前渗出点点血迹。
“你...你练成了惊涛剑法?”
凌云持剑而立:“师父早已将剑谱传我,所谓剑谱现世,根本是你们设的局!”
程青嘶声道:“为什么?掌门之位本该是我的!”
“因为你心术不正。”凌云语气沉痛,“二十年前你勾结七杀盟害死师祖,如今又毒杀师父。这剑谱... ...”他突然挥剑斩向那卷帛书,但见碎帛纷飞,里面竟是白纸。
“真剑谱我早已焚毁。”凌云环视众人,“独孤前辈临终有悟,剑法通神不如人心向善。这惊涛剑法刚猛无俦,只会引来无穷杀戮。”
阎七突然狂笑:“烧得好!既然得不到,大家一拍两散!”猛然挣脱束缚,扑向程青。二人顿时缠斗在一处。
杨断鸿忽然大喝:“够了!”金背刀横斩,将二人逼开,“威远镖局不是你们解决私怨的地方!”
便在此时,东方既白,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朱乞丐拍手笑道:“日出东方,魑魅魍魉也该场了!”
程青与阎七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扑向凌云。却见剑光如瀑,惊涛乍起,二人踉跄后退,手腕尽被刺穿。
凌云还剑入鞘,对杨断鸿躬身一礼:“多谢总镖头相助。师门恩怨已了,凌云就此别过。”
杨断鸿急道:“少侠何往?”
“江湖之大,何处不可为家?”青衫客大笑三声,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晨雾中。
众人怔怔望着他远去方向,但见朝霞染红天际,竟如血海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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