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护卫没能拦下一人,江浩然走下马车,不顾郜星津的提醒挡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人面前。
白悲誉自镇里面流浪出来后,一路向着南方而去。
沿途所过之处全部都是荒芜,不是干旱就是蝗虫过境。
所有的庄稼全部毁于一旦,
想要寻找一口吃喝都没有,走到现在全凭着最后的一股毅力撑着。
忽然间一个影子挡在身前,反应迟钝的他径直撞了上去。
护卫见状当即就要推开对方,
阻止护卫的行为,江浩然看得出眼前的人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营养补充精神有些涣散。
白悲誉抬头看去,眼前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让他的眼神逐渐聚焦。
“你...你是?”
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难受。
原本想要拿出车里的东西让对方吃一些,可环视一圈周围数百流民,心中还是默默放弃这个打算。
“你们护卫好马车”
“是”
留下两人在身边,其他人全部回到马车旁,警惕的盯着路过的流民。
或许是看到护卫持刀,路过的流民看了一眼后便缓慢离开。
“大哥”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白悲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走的寥寥无几的人,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江浩然。
明白他的意思,
示意对方和自己在一旁稍微等候一下。
等那些流民走后,让护卫从车上拿来吃喝。
看到近在咫尺的东西,白悲誉止不住的咽着不存在的口水,手已经不自觉的伸出去。
江浩然躲过对方伸过来的手,仅仅是将水袋递过去。
接过水袋的白悲誉没多想,大口大口的喝着,喝的有些急中途呛了好几次。
待到白悲誉缓的差不多了,江浩然这才开口。
“大哥”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白悲誉没回答反而问出一个问题
“你们是从南面来的?”
“对”
“那里没有灾荒吧!”
“没有”
只言片语中江浩然已经猜到和粮食短缺有问题。
闻言白悲誉释然不少,他害怕自己继续走下去还是没有丝毫希望,现在有了希望整个人精神不少。
思考了一会儿,他才讲述其大概得情况。
白悲誉是裕民县齐家镇的府衙的一个小官吏,半年前不知道为何?
流经裕民县的一条大河水量在快速减少,刚开始人们还以为是每年的干涸期来了,都在家中积极的筹备渔网准备抓鱼捞虾。
刚开始情况挺正常,可随着每年固定的干涸期结束后,大河的水还没有涨上来,反而是露出了河床。
县令意识到不对劲,派人顺着大河上游一路巡查过去。
谁料上游的几个县也都没有水源,
几个县令意识到可能是大旱来临,第一时间封锁这个消息,对外则是宣布是因为最上游因为暂时修建水坝暂时截流。
虽然百姓对这个说法有些不满,但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希望尽早能放水,毕竟大河两岸的麦田已经临近灌溉期,需要大量的用水。
时间一天天过去,几个县的县令不仅没想办法,反而发现不仅是他们几个县,周围不属于同一条大河的县城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缺水。
大旱的消息终究是没能瞒住,
汴州府一半的区域全部大旱,至于为何藩王府没收到这个消息。
自然是汴州付一众官员的隐瞒,就连督察府的府主也不例外,隐瞒上报。
原因无外乎他们刚上任汴州府就出现这种情况,岂不是意味着老天爷对他们都不满。
宣涛阁作为府主,全然不顾百姓死活,趁此机会大肆暗中抨击藩王府的官制改革。
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愤怒的百姓冲进府衙要求撤掉这些官员,迫于压力新上任的三位部长全部被宣涛阁羁押,杀了他们,宣涛阁可没有那个胆子。
.....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汴州府已经形成百里灾荒的困境”
“同时府内各级府衙陷入瘫痪?”
白悲誉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一边点头。
“对...咳咳”
“就是...就是这样”
江浩然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自己本以为官制改革会有所效果,没想到,没想到为了所谓的平安,隐瞒上报。
让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传出去让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会怎样抨击?
送走白悲誉后,江浩然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游玩,回到车上前命令护卫司调动所有人马先行前往汴州府。
同时让于正诚好好事思考怎么解释这件事?
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衣不果腹,这就是他所谓的玄机司已经遍布整个淮州?
赶往汴州府城的路上郜星津大气都不敢出,
一路驾着马车疾驰,聂楠瑄看着江浩然出去一趟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表情,
就知道有什么事惹的他生气了。
“江哥”
“发生什么了?”
江浩然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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